周遭兄弟双拳紧握,忍不住上前一步。
赵东摆手喝退众人,此时他早已是满面汗水,眼珠暴突,浑身禁不住轻颤起来,“啊!这一刀!识人不清!有勇无谋!护、护不住手下兄弟!”
他粗喘着颤声说完,单膝猛地跪了下去,一条腿颤抖无力地搭在一旁。
三刀,六洞!刀刀对穿而过,算得上道上最为严酷地惩戒。
葛红玲叹了口气,拎着医药箱行至赵东身边,“你说你好端端的给自己来几刀,这不是给我找活儿呢嘛?!”说罢招呼着众人将赵东架起,“我得带他到医务室处理一下。”
苏绫颔首。
随着众人离去,依旧可以听见葛红玲喋喋不休地声音,“我说东子,这刀子刚才扎过别人,血还没干就往自己身上扎?你知道他们有没有传染病?”
赵东的背脊明显就僵了一下。
屋子里只剩下苏绫一人,江淮生便于盘古幡中现身出来,“刚才这屋子里都是男人,阳气太旺了些,我都不敢现身。”他偷眼瞟了苏绫一眼。
苏绫垂眸,“江老,若说荒洪吞噬得是人命,这黑道吞噬得就是人心。”
江淮生一怔,愣愣地看向苏绫。
苏绫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从未想过有一日……”
话到这里,苏绫住了口,垂眸一笑。
江淮生闻言沉吟了一番,便淡淡一笑,“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如今身处这个位置,做得自然是你应该做的。”
苏绫看向窗外,抬首道,“近日收服天虎帮。”
江淮生点头,“现在天虎帮内群龙无首,内乱不断,根本不足为惧,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短时间内将其一举收复!”
接下来的两日,帝江尽数进驻朝西市,在其内对天虎帮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在帝江的连番攻势下,天虎帮势力逐渐减弱。
位于朝西市黄岛区的地下赌场办公室内,长桌两侧此时坐有六七名汉子,尽头的主位此刻则是空悬着。
坐在主位左手靠窗方向第一排地老者静静喝茶,听着下方两侧愈演愈烈地争吵声。
“诸位静一静!现在明显不是内斗的时候,我们天虎帮在朝西市纵横三十余年,如今被县城来的小崽子都骑到脖子上了!道上多少兄弟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一名四十多岁的高大汉子粗声喝止了众人。
他臂上纹了一条五彩锦鲤,光头虎目,煞是骇人。
这汉子的座次是主位下方右手第一位,与那静静喝茶地老者正对着。
下方众人均是顿住声音,末尾处一名精瘦中年男子便出声道,“彭哥,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帮派也不能一天没有老大!我记着沈帮主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是他有一天去了,就让周老先生主持大局选出新帮主,咱们这事拖到现在也该落在实处了吧?”
彭必源就眯了眯眼,看着说话那名倒三角眼地精瘦男子,“吴东,沈哥现在尸骨未寒,你就急着推选新帮主,我该说你是没心没肺?还是着急上位?”
吴东顿时就是一怔,面上有些羞恼,“彭必源,我吴东在帮里呆的年头不比你短,要不是你帮老大挨过一刀落下残疾,你现在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他妈什么资格直呼我大号?”
彭必源顿时面色一沉。
下方一名身材肥胖地大脑袋中年男子就拍案而起,“吴东!闭上你的狗嘴!知道你在帮里呆了这么些年为啥还在末尾坐着不?就因为你那张逼嘴!老大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你上位!”
“淳胖子,老子能不能上位不是你说了算!要他妈不是你把老子的货抢了跟那帮俄国鬼子献殷勤拉关系,你以为你能坐今天这位置?老子要是能上位第一个就不饶你!”吴东亦是拍案而起,两人积怨已深,此刻更是分毫不让。
淳胖子面色一黑,死死盯着他也不撒眼。
旁边就有人接道,“周老,吴东说的没错,家不可一日无主,虽然兄弟们不愿,但沈帮主已经去了,您老也该主持大局说句话,到底这帮主之位该由谁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