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局,看您这话说的?我耍谁也不能耍您哪!”王建国笑着摇首,“我这外孙女自小就爱研究风水命学,不是我吹嘘,比起一般的大师来可都强上许多呦。”
“啊?”徐德业诧笑,而后打量着苏绫道,“那你让你外孙女给我瞅瞅!我这前途如何呀?”
说着话,竟是将手掌伸了出来。
王建国当即伸手,将徐德业的手掌推了回来,笑言道,“我们绫绫可不是江湖术士,今个来给您看看可都是我舍了老脸求来的!”
徐德业更是诧异,他与王建国是通过关系认识的,算是老朋友,打过不少交道,他虽然对自己恭敬,但在王家几个儿女面前可是很有威信的,为人又固执得很,这小丫头若是他的晚辈,怎会是这么个态度?
“求来?”徐德业不信,摇头一笑,末了也不再争执,抬步带着二人上楼。
进了家门,苏绫观察是两居室的分配房,装潢并不是如何的精致,两室一厅一卫,干净简洁,与当初张文涛的房子格局有些像,厅只是一个餐厅,并没有客厅。
徐德业推开一扇房门,苏绫与王建国踏步进去,原来是将一间屋子改成了客厅,屋子内有电视茶几和沙发,并没有床,只是屋子并不是规则是正屋,有些棱角。
“自从孩子今年毕业工作自己住以后,这屋子就空下了,我呀,就给改成客厅了。”徐德业笑着让王建国坐,一边亲自沏了壶茶。
王建国笑着点头,“哦?我还没问问小国给安排到哪上班了?要是不嫌弃就到我们建国来帮忙,也算是学习学习嘛。”
“呵呵,毕业我就给安排到电业局去了,以后走体制,他那个脑瓜可经不了商。”徐德业笑着摆了摆手。
王建国也跟着笑道,“也是,有咱徐局在哪轮的着我操心哪,小国那脑瓜要我说啊,经商还真屈才了。”
徐德业连连摆手,谦虚了几句才进入正题,“老王,我那事儿……”说罢,眼角瞟了一眼苏绫,面色颇有些犹疑。
王建国就道,“绫绫,你徐叔叔年前办了起碎尸案,邪劲得很,自那以后就走霉运,你看有没有办法转转运?”
徐德业连连点头,“邪劲得很呐,到现在这气运就没畅过。”说到这,他压低声音,“前两天刘局刚被撤下去,常务李副市下来挂职,第一个就看我不顺眼,我还收着消息,刘局那事说不定要牵连我,调查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要双规我了!”
王建国打量徐德业的面容,双规?遇着这么大的事儿,倒也没见他面色颓废,不像是那么严重的样子。
徐德业看出王建国所想,当下道,“你知不知道,自打天虎帮倒了以后一票干部跟着落马,包括刘局,这事儿跟我一丁点不挨着,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听到这,苏绫来了精神,掀翻天虎帮不过两个多月,她倒也听闻了一些风声,据说天虎帮原来在朝西市称霸一时,其老大沈天虎人称沈爷,就算是京城里来的领导车队也敢随便超车,连那领导问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当地官员都敢堂而皇之的道上一句是沈爷的车。
这个段子可谓流传已久,真假无从考证,但在这北方道上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沈天虎之所以那么嚣张,据说是跟朝西市一派官员都有往来,而这一派在京城上也是有保护伞的,如今沈天虎一倒,连带着朝西2政界敌对派系抓准时机发射火力,京城更是发出声音将事情搞大,一众与天虎帮有瓜葛的干部相继落网,被查出收受贿赂等重大问题。
看来徐德业口中那位市局一把手刘局长也难逃法网。
徐德业也是跟着倒了霉,按理说刘局下去了,他很有希望可以晋升,谁知道这厄运连连,跟自己不沾边的事情却牵扯到了自己头上,这要是有人纯心想整自己,说不得官运也就在此止步了。
而他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官途上正是好的时候,心中又怎能不急?若说不急,也不会在听王建国信誓旦旦地说识得一位高人后连番催促。
“徐局长,当初天虎帮在朝西市横行一时,按说你们警方领导不可能与之毫无瓜葛,您就当真没个把柄?身正不怕影子歪?”苏绫插口,浅笑着问。
徐德业显然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来接这个话题,当即一笑,“我要是真跟天虎帮有往来,如今也立足不到今天咯,咦?你这小丫头还知道天虎帮?”
“略有耳闻。”苏绫笑答,“依我看,与天虎帮无有往来,又能在市局立足至今,才是件稀罕事。”
听苏绫句句带刺似是不信自己清白,徐德业就板了脸,“怎么,百姓都认为市局成天虎帮家开的了不成?哪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体制内不过是出了两条臭鱼腥了一锅汤!充当黑势力的保护伞到最后没有好结果!我徐德业兢兢业业二十余年,小错不敢说没犯过,底线却还是有的!”
苏绫挑眉,没想到遇上这么个老顽固,“徐局长即便再有底线,如今上面说拿你便也拿了你,说停了你的官运便可叫你无路可走,要我说倒不如人家刘局走这一遭潇洒自在。”
“你!这这这……”徐德业指着苏绫,吹胡子瞪眼,遂又转头看向王建国。
王建国尴尬一咳,也有些听不下去,便训斥道,“绫绫,怎么跟你徐叔叔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