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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沿途所有房间的门fèng下都有光亮，只有这间没有半点灯光，如果是平时，南北绝没有如此多疑，可刚才他在退回到员工通道前，清楚地看过这排房间的门fèng，没有任何特别。

也就是说，这间房是刚灭的灯。

她从身上摸出细细薄薄的刀片，合在手心里，沈家明看到她的动作，也把枪拿出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在争论是谁先进去。

关于这点，她永远争不过他。

沈家明拧开扶手，两个人左右错身闯了进去，就在她反手要合门的刹那，门被人从内猛地推上。借着最后的光线，她看到漆黑的枪口，直接抵在了沈家明额头。

而她手里的刀锋，也凭借手臂的位置，轻而易举地，抵上了一个人的脖颈。

没有任何照明的房间，她看不见。

可就在碰到那人的皮肤时，手指颤了颤。被枪口指着的沈家明，和在自己刀尖下的人，还有她。三个人，竟然是她的呼吸最重。

&ldo;程牧阳。&rdo;她轻声说。

她不知道。

是不是，肌肤相亲过的人，都能在碰到对方的时候，有灵敏的第六感。可是她就觉得是他，纵然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下门fèng，透过走廊的微光。

她出声的时候，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手臂，放了下来。

她没有撤回刀，他却已经收了枪。

&ldo;不要动，&rdo;程牧阳的声音告诉她，&ldo;我们在拆弹，刚才灯碎的太急，还不知道这地上有什么。&rdo;她嗯了声，把刀收回去，手背擦过他的手臂。

眼睛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黑暗，渐渐能看到他的轮廓。

他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腰。

南北用手肘抵开他。

锅炉旁的另一侧，传来声音，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ldo;老板，好东西啊这是，拿回去废物再利用，好不好？&rdo;

话音没落，已经有两个人，绕过锅炉走出来。

南北借着那稍微光线，看清了男人身边，是个女人。

看上去，总觉得熟悉。

其中一个腕表借着光亮，晃了晃手里的黑匣子。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身上不知又摸出什么东西，打亮了，足够照亮大半个锅炉房：&ldo;不好意思，刚才急着拆弹，没顾上给你们照明。&rdo;说话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

四周都是锅炉运作的轰鸣。

她终于看清周围的人。沈家明的枪竟然仍旧举着，对着程牧阳的头，而他身后，抱着把长枪坐在角落里，指着沈家明的人就是小风。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里的人不是程牧阳。

最后结果会是什么。

程牧阳倒是毫不在意沈家明的枪口，对小风挥了挥了手，后者有些犹豫，但还是遵从了。

&ldo;我们在追一个女人，&rdo;程牧阳伸出两根指头，轻轻地，拨开沈家明的枪口，&ldo;你们怎么来了？&rdo;沈家明看着他的脸：&ldo;我们也在追一个女人。&rdo;

两个人，刚才结束了一场豪赌。

却又机缘巧合的，互相用枪指着对方，自然不会有太友善。

南北看了看四周，再没有多余的人和尸体：&ldo;你刚才说有人打碎了灯，人呢？&rdo;

拆弹的人脸色白了下，看了眼锅炉。

被扔进炉子了？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ldo;在上面。&rdo;程牧阳回答她。

周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显然指的是锅炉顶。这上边绝没有出口，温度却足可以烤熟任何人的皮rou，她不敢相信地回看了程牧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