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司,这个比三法司职权更大更广的机构,一直令老百姓谈虎色变的存在。
怪不得李天盛会放弃,怪不得宁则风明明查出来了线索却不肯告诉李如男。这个仇家,实在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岳父大人,你便将所有的往事都告诉我们吧。”不管能否报仇,齐墨书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在沉默着的李天盛又是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是,只怕不行呵。
他缓缓抬起双眼,望着远方,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哎。那年,一京中人氏找上我,让我走一趟镖。他给的镖资很丰厚,我当时虽嫌灵洲路途遥远,但看在镖资的份上,接了这趟活。”
“出镖前,此人千叮咛万嘱咐,似很是不放心。我本以为他要我运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没先到却是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李如男和齐墨书齐声惊道。
李天盛转过头来看了他二人一眼:“是,小盒子外面有包裹,花纹很是精致。他一直守着那盒子,直到出镖前才交到了我手上。然而就在要出发前,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便临时决定走阴阳镖。”
“何为阴阳镖?”齐墨书问。
李如男飞快地解释:“一条明镖,一条暗镖。明镖白日行,暗镖夜里行。一明一暗,以惑敌人。”
李天盛点点头,眸色越发沉了下去:“然而还没到暗镖出发,便发生了那事……后来,我将盒子打开,赫然发现里面装者的,竟是个用银针封着要穴的婴儿。”
“什么?婴儿。”李如男与齐墨书再一次齐声发出惊叫。
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惊悚。
齐墨书眼珠儿一转:“岳父!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金龙镖局,而是那个婴儿?!”
李如男一脸呆滞,可终归跟上了齐墨书的思路:“也就是说,他们把嫂嫂的孩子当成目标,并将他杀死了?!”
李天盛用沉默代替了答案。
李如男大惊失色,几乎都有些站不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那、那承纪……”
李天盛沉沉闭住眼睛:“承纪便是当年的那个婴儿,是我迟迟没有交付出手的镖……”说罢,他重重咳嗽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水来!
“爹!”
“岳父!”
“师父!”
三人齐齐上前将李天盛扶了住,李天盛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乍然知晓如此多惊天秘密的李如男心口同样闷闷的,他抱着父亲,瑟瑟发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墨书和宁则风围着他们父女俩站着,一时间,相顾无言,大家都在默默地消化着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