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看着青年不浮不躁,眼角一挑,“你母亲没有为你谋求差事,你不会不高兴?”
“有什么不高兴的?母亲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我都习惯了。而且我有手有脚,真要找什么差事做,我自己也能找。”
“你以前也有手有脚。”
殊曼华好像没听出高衍的讽刺,他还在想着该怎么看到或者摸到高衍的身材,以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阁主的神魂碎片。他想着仙帝应该是靠谱的,既然让他附身到了江柏的身上,那阁主的神魂碎片应该就是身边的人,或者认识的人,都有可能。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高衍
“以前是以前,”殊曼华擦桌子的动作一点不含糊,“我昨天掉河里差点淹死,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总是要成长些。”
高衍挑眉,“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母亲提起?”想了想高衍又说道,“你没告诉她。”
殊曼华摇摇头。
高衍了然,这点看倒还像是以前的江柏,不管什么事,好的坏的,都不愿意跟江母说。
殊曼华擦完桌子之后有开始扫地。本来扫地的事是江松的。但明显江松因为高衍的拒绝心情不好,回房间了。殊曼华要不是为了找机会观察高衍的身材,可不会老老实实在这扫地。
没一会江母从房间走了出来,估计是心情调节好了,气儿顺了,又打算来继续说服高衍。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里面是红红黄黄的花皮大枣,一个挤着一个,各个光滑饱满,还泛着水光,看着就能想象那种又甜又脆的口感。
地上有一瓣香蕉皮还没有扫走,江母走路又有点飘,殊曼华余光瞄着,在江母踩到香蕉皮的时候走到江母面前。
江母摔了,还正好推了殊曼华一把,殊曼华就顺势往前一扑,扑在了高衍身上。
高衍是能躲开,但是他一躲开殊曼华势必摔在椅子上,保不齐就是个头破血流的结果。殊曼华就是在赌高衍应该不会这么做,怎么说现在也是亲戚,而且就算有不愉快也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果然,高衍没有躲开,虽然有皱眉,也没伸手接住殊曼华,但至少当殊曼华扑上来的时候他顿住了本能要躲开的动作。
殊曼华也没打算把人抱住,如果不是阁主的神魂碎片那自己是要吃亏的。所以他只是双手放在了高衍的腰上,感受了一下。阁主的腰他摸得多了,一碰上就能判断出来。
高衍的肌肉在殊曼华的掌下有一瞬间的僵硬,从他懂事开始,即便是跟父母也没有这么亲近过。现在跟自己的外甥有了这么近的接触,觉得很不习惯。
殊曼华很快就撑着手臂站了起来,他已经判断出来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家阁主。这身材不是相似,而是几乎一模一样,手下的触感熟悉到让他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在他身前的就是敖钦本人,肌肉线条都不带差的。
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像?人又不是磨具,不可能是真的是从一个磨子里打出来的。虽然现在就算扒了高衍的衣服也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殊曼华的眼中,这人就是阁主的神魂碎片,是阁主的一部分。而且除了身材之外,那眼底的深不可测也如出一辙。
殊曼华正想着该怎么跟高衍拉近关系,边上就传来了江母的叫骂声。
“要死啊!怎么扫的地!你要摔死你老娘是不是?摔死我有你什么好处!家里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没你那份儿!”
江母从地上站起来,还没站直身子就又蹲下来,顾不得搔搔自己微乱的头发,一边骂着殊曼华一边慌乱地捡着地上的枣子。这枣子很贵,中午吃完饭出去买的,就买了这么多,用了小一吊钱,掉地上滚了点泥都觉得心疼。
扫把上绑着根棍子,到殊曼华胸口的位置。他双手按在棍子顶上,下巴垫在手背上,小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看起来很皮,还有点流里流气的,“我还没扫到这里,而且香蕉皮是哥丟的。”
江母正好捡完了枣子站起来,一听殊曼华的话又炸开了,那尖利的嗓子比之前还高了好几倍,好像要被刀抹脖子的鸡。
“啥意思?啊!你没差,就怪我跟你哥,是这意思不?你再说一遍!”
殊曼华哼了一声,“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他在努力扮演一个混不吝的形象,反正他也是不待见这个女人。
高衍看着殊曼华,虽然现在青年的言行确实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是高衍就是有钟感觉,感觉这不是青年本来的样子,跟他观察到的青年的气质不相符,像是出于某种原因做出来的伪
装。
江母已经气得想动手了,但最后还是顾忌着高衍在这,就又骂了殊曼华一通,把人给赶了出去。
殊曼华拿着扫把和簸箕出去了,那瓣香蕉皮还黏在地上没动。
回到自己房间,殊曼华搬了个小凳子往窗户下一坐,拿着几张纸一边叠着小船一边听着外头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就听到了脚步声。殊曼华抻着脖子往外头看,是高衍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殊曼华的目光,高衍走到门口的时候回了下头,不偏不倚正好对上殊曼华的目光。
殊曼华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就这么迎着高衍的目光,还对着高衍笑了一下,眼睛笑成了月牙,露出上面一排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