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说:“我留在秘书省看案卷。”
“先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周先闻言出去叫人,宋虔之发现陆观在看他,走过去顺手喂了一颗松子糖过去。
陆观紧紧闭着嘴,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
宋虔之挑起眉,看了一眼周先。
周先转身进门的同时,陆观已咬住那颗糖含入口中,嘴唇紧闭,一脸冷漠,腮帮子都不动一下。
松子糖在他的舌头上缓缓化开,香甜滋味充溢满整个口腔,连他鼻腔里也似乎尝到了那诱人的甜味。
宋虔之正在洗脸,背对着他,他腰上挂着的玉佩晃来晃去。陆观半闭起眼,起身出去,躲开周先,这才将糖嚼碎了咽下去。
腊梅落了不少,此刻枝头堆满着雪,天色依然阴沉,像极了那日傍晚,他进宫的时候,而现在才刚是晌午。
苻明韶说过的话再度响起:“安定侯在府外养了一家子人,去查这家人,逼宋虔之狗急跳墙跟宋家断绝关系。”
陆观回头,看见宋虔之在和周先说话,伸手摸周先练得结实的胸肌,他脸上笑着,是那种不属于一个十九岁青年该有的天|衣无缝的温润和气。
宋虔之察觉到什么,眉一挑,看了过来。
只见到陆观埋头脚步匆匆地走过花架去,还撞翻了一盆花。
作者有话要说: 宋大人:来,吃糖。
陆观:老子不吃,拒绝,就不……唔。
☆、楼江月(玖)
在秘书省把饭吃了,过午后三人分头各自去做事。
先是一个时辰后,宋虔之回来了,提回来一条鱼,交给厨房,才去找陆观。
雪天天色总是阴暗,陆观坐在大堂里,穿一身暗红色的官袍,他肤色本就有些黝黑,这就更黑了。
“回来了。”陆观头也未抬,将案卷合上,他已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光看这些看得出来什么。
“嗯,什么也找不出来,看周先的了。”宋虔之洗了手,“刚在集市上看到一尾大鲤鱼,买回来了,明天中午让厨房做。”
陆观登时没脾气了,又见到宋虔之冷得缩脖子,在冷水里泡过的手一片通红。他那是文人的手,手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