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这么规矩的小伙子不多了。
她想起了对门丁旺家的儿子。
三十好几了,整天无所事事,动不动就盯着村上的姑娘瞅,色眯眯的。
和沈焰,真的没法比。
他样貌这么出众的,对自家弟弟又好,据说还是什么工作室的老板。
真的哪儿哪儿都挑不出毛病。
春花婆婆有一种自家孩子就是优秀的自豪感,索性放开了打趣:“我也没说错啊,人姑娘不眠不休的照顾你那么久,肯定累啊,吃你一顿早饭怎么了,不应该吗?”
沈焰好脾气的点头:“好好好,应该,应该。”
谁知,江漓却彬彬有礼的拒绝了:“不了,我得回去。”
她说了原因:“要换衣服,还得洗漱。”
也是。
这里没有牙刷,也没有毛巾,更没有她的换洗衣服。
江漓道了声“谢谢”,没有停留,匆匆离开。
沈焰站了一会儿,目送着江漓出了院子,拐弯,消失不见。
天冷,手里端着的碗里,鸡蛋凉了。
春花婆婆摇摇头:“怎么不叫人家洗漱好过来一起吃早饭呢,离那么近。”
沈焰眼中带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话落,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沈栖发来的。
哥哥,下周你去复诊的时候,能给我带一箱牛奶来吗?
复诊。
是啊,他怎么忘了,他是个连自己是谁都控制不住的疯子。
沈焰敛去笑容,语气淡淡的:“算了,吃饭吧。”
……
江漓推开门的时候,苗苗正在院子里玩。
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看到江漓,像一团火焰似的飞奔而来:“姐姐!”
软乎乎的小团子抱住了她的腿:“姐姐,你昨天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话落,前方响起了陈月香的声音:“那五号院的租客没事了吧?”
江漓摇摇头。
“江漓,你……还怨我吗?”自从她回来,她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江漓低头看了眼苗苗。
小小的一团姑娘正仰着头,笑得跟太阳似的。
她再摇头。
或许刚想明白事情经过的时候,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身体流动,但很快就消失了。
父亲说,她有一颗铁石心肠,把七情六欲封在了心房。
如今一个叫沈焰的人,解开了她的封印,将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
但,也只有对沈焰。
其他人,她仍然是“与我无关”。
就算掀起心底的波澜,也只是片刻,很快就水平如镜了。
江漓越是表现出冷静,陈月香越是不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对不起,江漓,你相信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了,太狼心狗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