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忽地一亮,李吴氏大手一挥,“伯娘就要这个,够大气,关系国家的,还关心一家老少平安,贴正门正合适”
“蕊娘手灵心灵脑子灵,剪出的窗花是全村最好的,这对子也是真真的好”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小辈,是心中的神,李吴氏好一顿夸赞。
孙少恩却听出拍马屁的嫌疑。
梅蕊还是淡淡的微笑,“伯娘过奖了,这是少恩想的”
她对对子一窍不通,如何想的出,盗用他人对子的孙少恩尴尬的很,想着要谦虚一番。
知这与众不同的字是孙大郎写的,李吴氏这咯噔的心也完全平静下来,只道这纸挺贵的。
孙少恩自知写出来的毛笔字很难登大雅之堂,却未曾意料她那般不客气,一时被被她的话噎住,将要蹦出嗓子眼的客气话也吞回了肚子。
梅蕊努力控制住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知她好面子,又解围道,“是奴家写剩下的,不浪费”
孙大郎铁青的圆脸,仿佛自己说了天大的坏话,作为长辈的李吴氏也不知如何接话了,讪讪的走了。
孙少恩咽了下口水,直愣愣地看着她提着腊肉离去,心里可惜,以为今晚有腊肉吃呢!
梅蕊也是莫名其妙,伯娘在这寒天地冻上门不会只为讨要春联罢?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才回了屋。
恐怕跌倒,李吴氏走得小心翼翼,总是觉得遗漏了些事,却一时想不起,也不着急想,只顾小心行路。
到了家,面对家人又是对梅蕊的称赞不已,“蕊娘的字写的也忒好了,比你叔写的还好……”
“蕊娘也是好心,答应替咱家写,亦不用眼巴巴的求你叔了……”
……
手足舞蹈的,说的绘声绘色。那字是全村最好的,那剪纸亦是全村最好的,那劲儿巴不得梅蕊是她亲闺女。
对此,李忠民不以为奇。有其父必有其女,蕊娘她爹是个秀才,她自然亦能写出一手好字。
不过对于梅蕊愿意帮写,还是欣喜的,毕竟等他阿叔的,不知何年月。不见她手上有药,李忠民心里暗道:莫非已给弟媳妇送去了?又向那挂腊肉一努嘴。
瞥见自己手上的腊肉,李吴氏才知这一高兴便忘了正事,恨不得捶胸顿足。也只能再走一趟,不过顺道带上了写春联的红纸,这次记性却是极好。
去而复返的李吴氏,使得两人疑惑更大,即使不怕冷,亦不好在雪地上来回走动。
见到她手上揽着的红纸,梅蕊伸手细心的为她轻轻拍去身上的雪花,“伯娘,这红纸不急在一时,若真急也当使唤咱这些年轻的,何必亲自送来?天气不好,路上又滑的……”
李吴氏抖着手拍了下她手背,“伯娘知你是最有孝心,担心伯娘路上跌倒有个好歹。只是你也知,大郎他不爱上你这;而你嫂子拿到你给的窗花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便是我这个老太婆姓啥都忘了,伯娘又如何使得动她?迎银那孩子又不知去哪疯了,也唯有我来送了”
梅蕊轻点头不再多说,急忙热了杯茶递给她,雪地上来回几趟定是冷极。
“人老了忘性大……”将手上的递她俩,李吴氏才道出今日牛伤人事件。
接过腊肉的圆脸重新扬起笑容,听完她说的话,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李大婶人品真是好的‘爆棚’,屁*眼都能伤着。
知她是来讨药的,梅蕊去院子里的茅屋翻出些草药。
“可水煎内服,或煎水洗、漱,亦可捣烂外敷”仔细教她如何使用。
李吴氏也一一记下,草药到手,又急匆匆的给李王氏送去。
饶是枯枝败叶,晒得干蔫,叶子上的紫红色小斑点仍旧看得清楚,叶背面密被灰白色绒毛。
孙少恩一脸困惑,“梅子姐,这可治屁*眼?”
“这便是之前跟你说的可制酒的辣蓼草,可消肿止痛、散瘀止血、更是医治崩漏的良药”
“真是好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