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高不安全,那好,我给你换成板凳就是了,至于姿,兄弟我原本就是坐椅子的,不坐了到才会忘。”
我听了徐庶的话,只取表皮的在内心恶搞嘀咕了几句,至于他话中深意,我又非痴呆,好歹也在三国牛人丛中混了几年,虽然对他担心椅子不安稳那句有些糊涂,但前一句却是明白得清请楚楚,无非是在问我为何忘本。
忘本?!老子哪里忘本了?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是帮着外族入侵中原,有屁的本可忘,再说倘若我要强词夺理,无论鲜卑、匈奴还是羌、,从广泛意义上来讲都是炎黄后裔,都是中华民族一员,我就算躲在一边看热闹,又有什么不行?
本来不想再和徐庶这家伙计较,但他却竟说我忘本,难道我卖给刘备了不成?何况天下人都知道我先前是闲云野鹤、自在之人,眼下做了这个劳什军师祭酒也是皇帝所封,虽然曹操当政,但大义上也还是大汉官员,退一万步讲,我落到如今地步,难道不是你这徐大嘴之故?想那李大嘴最多是吃吃人肉,你老兄到好,动动嘴皮子就把能把人扔到水深火热之中,受进油煎火烹之苦,简直是要恶毒上千万倍。
在心里不停的腹诽着徐庶这家伙,表面上我却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冷哼一声,揪着颚下的一小撮山羊胡不发一言。
徐庶见我这般架势,先是一愣,而后心机灵动的他苦笑了下。起身冲我深躬一礼。道:“庶知子翼必是因‘天机’一事对我多有责怪,然还望君体谅在下辅汉惩奸之情,以子翼之才。若游戏于江湖,实非我大汉之幸,百姓之福也。”说到此处,这家伙目中闪过一道狡诘之色,又道:“再者庶实不知子翼无出仕之心,当初又未得君明言。只道子翼仅是一时心乏之故,所以才又向刘使君举荐,然此事终究未得子翼之允,庶确有莽撞之处,还望子翼多为海涵才是。”说着他又是深鞠一躬。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元直如此做派,就算我心中不满,也不好再过敲打于他。何况事以至此,难道我把他抽成猪头,便能脱离苦海么?
当然,若说半点也不在意那是骗人。因此我依旧绷着脸,端然而坐受了他的赔礼。随后微微拱手,面无表情地道:“元直到是热心地很,把诸葛孔明揪出来受苦,又连带着个‘凤雏’庞统尚不够,怎还不放过在下?而且干怎么记得当初的确曾请元直莫要举荐?”
现在我知道原来徐庶这家伙脸皮也挺厚,竟然从容微笑着坐回椅子上,摇头道:“子翼之言差矣,君何时有过此语,若实,庶怎会违诺而为?”
“什么?干未曾说过?”
“未曾!”
“非也,在下定然有言!”
“子翼确实未说。”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徐庶发愣,而后苦笑着道:“庶愿对天明誓,子翼绝无叮嘱之语。”
见他要发誓,我微微皱眉,脑海中开始镜头回放:夜晚,徐庶大帐之中,满桌酒菜,其中还有一只烤野兔,我与他对面而坐……(此处省若干字,详情请看本书第一卷第十章)。
那兔子肉的确烤地不烂,真让我费了半天劲……,不过当时我与徐庶都说些什么来着?
我猛然之间,突然发现原来那天给我印象最深的竟是那只烤兔子,再沉思,才逐渐回忆起一些片段,当时似乎我的确没说过让他保密之类的话,甚至在收下徐庶的推荐信后,我心还想着,万一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凭这封信应该能在刘备手下讨口饭吃。
“这个……,昔日些许言语之辞,到不需元直如此,干便暂且信过罢了,只是君尚在并州勤勉有加,莫非亦忘了原本之心?又何故相指于干?”我大人有大量,既然想不起来,便放过他一马,抛开这个问题不说,我到想知道他既然有心一计不出,又为何做并州别驾从事做的那么认真?
徐庶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慨然怜悯之情,叹息一声道:“庶非为曹操,乃为百姓也。并州昔日虽为晋之故地,自秦至汉又粟多、兵众,乃丰茂之地,然愈为如此,苦难愈重,自黄巾之乱始,天下数十年纷乱,几经战事,并州早非当初之景,如今外受鲜卑之扰,内有荒贫之忧,百姓之苦甚重,庶见之神伤,是故竭力而为,只求此方黎民之安也。”
虽然此时我可以用助其之民,亦为增其之力这样地话
徐庶,但我却不是那种心黑手狠,没有人性之辈。是并州,全天下的百姓何尝不是如此?战争,尤其是内战,无论何时受伤害最重的都是布衣黎民。
]其实,我想徐庶未必不知为民予谋便是间接帮助曹操的道>=着侠义之心的他,又怎能视而不见?一边是苦难深重的百姓,一边谋夺天下的奸雄,或许徐庶也只能选择这种方法。
在封建社会,百姓和君王,从本质上讲乃是绝对对立地两个阶级,也绝对永远是有良知的士大夫们心中那杆秤的两端。君权乃为天授,至高无上不可不从,百姓乃为根基,无民则无国,无国又何以为君?因此何者为轻,何者为重?纵然在和平年代里,忠君和爱民都是难以平衡之事,就更不要说如今的天下了。
若怜民之疾苦,自当从于势力最大地一方,早日平定天下,但偏偏势力最大的曹操在很多名士眼中,所作所为实不像是个日后爱民地好皇帝,何况大汉数百年情结,又怎是一朝一夕便可抛弃?因此便如曹操深为看重的荀?、荀攸都心在汉室,更不要说旁人;若忠君之事,便应反曹以正汉室,但最有资格延续汉朝统治的反曹先锋的大汉皇叔、仁厚爱民符合儒家之理的刘使君,却是如今曹、孙、刘三方势力最弱的一个,因此想让刘备上位,不知战火还要再烧多久,如此一来百姓岂不还要受苦多年?
难啊,难啊,一边是君、一边是民,着实令当世有志之士大伤脑筋,所以也难怪徐庶如此。到是对于我来说,曹操、刘备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什么忠君的思想,至于为百姓,的确,当初赤壁时我是有助曹操提前一统天下的可能,但要知仅是可能而已,先不说曹操那时心高气傲,仅凭我一个小小的幕僚,难道能令他人相信?何况不是每一个倒霉会到过去的人都有滔天志向,你以为抗拒并且改变历史是那么容易的事么?!保命!活下来!在赤壁大战中这才是那时我唯一的想法。而眼下,我所希望的仍是如此,只不过还多了些对亲人的关切,想指望一个被莫名其妙扔到这时代的小市民去拯救世界?我还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
徐庶见我沉思不语,便笑了下,道:“庶之所为,已明告于子翼,却不知子翼为曹操剿河间之乱、谋汉中之争所为何故?想来如今平西凉之计,亦出于君之手乎?”
田银、苏伯败于我手这已是天下皆知之事,徐庶知晓到也不奇怪,但之前谋划汉中和现在的西凉之战却仍是机密,也不知他如何得知,但比较起来,我做的这些,确要比他更有助于曹操,虽然汉中、西凉历史上都为曹操所得,我所为不过是顺应历史,可却难以向其明言,在他人看来,的确算是为曹操用心筹谋了,到也难怪徐庶心有所疑。
我并不是个喜欢炫耀、居功之人,但为了得徐庶之助保住小命而后逃离许昌,也不得不无奈的将与司马懿结仇之事说了出来。
徐庶闻之难掩惊愕、感激之色,指尖微微颤抖,望着我努力保持着平静道:“莫非传言有江北大族因未得雌雄双剑之事,而曾谋害于子翼确有其事?”
“不错,只不过却非因剑之故。”我点头苦笑道。
“乃是司马懿所为?!”
“是,此事得以传扬,亦是孔明欲除司马仲达也。”我说着,便又将当初诸葛亮设计谋司马之事讲述了一遍。
徐庶听得面色数变,而后起身、拱手,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坚毅、动容之色,一字一字的道:“庶,汗颜,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倒身便跪。
我知道徐元直骨子里带着一股豪侠之气,亦是性情中人,闻听此事必会感动,但却实未想到他竟会跪拜于我,因此见他这举动着实令我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起身推开坐椅,绕过书桌双手搀住已然单膝跪于地上的徐庶,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元直速速请起,你我相交一场,如此令干日后如何自处?!”
徐庶却执拗的跪地不起,有些激动的道:“庶此一拜,非仅为子翼重义舍己之举,亦为我羞愧自惩之罚,君如此以性命待庶,庶却不明所以,对君心有所疑,实羞煞也,若不如此,在下怎对得起子翼之情?怎对得起这堂堂七尺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