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傻傻地看着那天雷的阵仗,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那天雷仿佛长着一双眼睛一样,以睨天的气势将他们这些凡尘之人都望进了那一双穿透洪荒的双眸之中,但又好似是幻觉一般,再一眨眼,那天雷狠决的劈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
想要呼喊出谁的名字,可却卡在喉咙口怎么都没有喊出来。
紫夜只感觉有一股热浪直接震碎了那阵法,铺天盖地的朝他们席卷而来,她逃脱不开,反倒是舞子旸抱着她连忙跳开数百米才得以缓神,只是舞子旸纵然躲得快,胳膊上还是被烧掉了一层的皮。
肉就跟被烤焦了一样,紫夜心疼的一下就红了眼圈,紧紧抓着舞子旸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再看那些方才还老身淡定的天兵们,竟然是硬生生的被那冲破阵法席卷而来的热浪给燎的惨不忍睹,一片哀嚎。
天帝和帝后浮在半空之中,冷色凌然的看着发出这一骇人杀伤力的地方。
光,渐渐的淡了下来,热气也越来越消散了下去。
只见刚才还站着宁轻陌和墨唯逸的地方,此刻竟然没了宁轻陌的声音。
难道,她真的魂飞魄散了吗?
紫夜哭都忘记了,只能不敢置信的看着原本站扎宁轻陌的地方空空如也,心里头,有一股悲伤刷的一下就冲进了脑袋,她突然发现自己哭都不会了。
但是当那光晕全部消失之后,一阵阵抽气声此起彼伏。
就是舞子旸都忍不住的呆了一呆,跟着才笑着摇了摇头。
只见不远处,墨唯逸神色冷然,冰冷的黑眸只看着脸色瞬间就惨白的天帝和帝后,怀中紧紧的抱着昏迷的宁轻陌,血依旧沿着宁轻陌垂在身侧的指尖低落下来。
他一步步的朝天帝和帝后走去,每走一步,他们都能感觉到魔界在颤抖,元力从他脚下散开,形成瑰丽的之法,笼络整个魔界,压抑着每个人的神经。
舞子旸摸摸鼻子,不找痕迹的抱着紫夜往后头推了退。
这个墨唯逸,显然已经不好惹了。
对面朝她而来的分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帝后却觉得无比的陌生,他强大的气场直逼的她想转身而逃,她双脚颤抖,忍不住想要后退一步,可手腕却被天帝死死的攥住了。
“他始终是你的儿子,你终究是他的母后,你没有什么好怕的。”天帝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帝后稳了稳心绪,终是恢复了从容,准备面对自己儿子的质问。
墨唯逸抱着宁轻陌停在了与天帝和帝后相距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将宁轻陌朝怀中拢了拢,十指紧紧的扣在她的身后。
“唯逸,你渡劫成功,父皇和母后很是为你开心呀,快速速随父皇回天宫,父皇定要给你好好举办一场宴会。”
天帝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快将宁轻陌直接无视掉,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墨唯逸渡劫的事情上来。
但是他可以装糊涂,可是墨唯逸却不糊涂。
他冷冷的眼神从天帝的面皮上挪到一旁又是期待又是满含柔情的帝后身上,森冷一笑道:“母后?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母后?”
帝后脸色刷的就变白了,她踉跄一步,好似痛心疾首,松开天帝的手,捂着心口,眼中跟着就满是眼泪,好像以眨眼就能流出来一样。
天帝不禁怒从心中来:“你母后幸苦怀胎将你生下,你怎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当年她只因为与你命格不合才在西海委屈了二十万年,如今你渡劫也改变了你与她之间的命数,难道这不是老天要让你们母子团圆吗?”
天帝一番话说的至情至深,直接说的帝后的眼泪哗啦啦的都流了出来,说的就好像她在西海的二十万年过的跟在天牢里头似的,只可惜墨唯逸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生恩不如养恩,既然老天让她与我命数相克,那就说明我们母子根本没有缘分,就算此刻命格改变,但是她从未养我丝毫,却一出现就要干涉我的私事,这习惯可真心让人觉得无比的讨厌。”他说着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带着刺一样戳到了帝后的身上,他又重复了一遍道:“听到了么?你真让人讨厌。”
“唯逸!”帝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叱责,跟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