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秀弯腰将其连根拔起,轻笑:“能杀人,也能救人,单看医者怎么用了。”
跟着她春承一路长了不少见识。
同来的同学们忙着在山里游玩,她们倒好,一头扎进药山深处。
从清晨到黄昏,忙碌许久的至秀累得枕在春承大腿阖眼休憩,没防备一下子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蜷蜷山,偶有虫鸟低鸣,至秀被一阵激烈的喘息和哭声吵醒。
春承身子僵硬地看着她,两只手老老实实捂着至秀的耳朵,饶是如此,那些声音仍钻了进来……
分辨出那是什么,至秀索性闭了眼,埋头到春承怀抱。
借着半人高草丛的掩映,借着幽幽月光,来人身形辨不分明,声音……春承听得出来。
那是她的好朋友,云漾。
至于另外一个,毫无疑问便是胆小怕事不懂拒绝的柳同学。
女孩子哭声从压抑到热烈,水声响亮,动静渐大。
春承微微蹙眉:云漾这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高亢的声音倏地迸发出来,至秀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看向某人,咫尺之距,春承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嗓音微哑低沉,如羽毛划过心尖,至秀悄悄红了脸,摇头不语。
又过了许久。直到月亮害羞埋入云层,云漾抱着女朋友离开,这片天地重归寂静。
夜色一点点酝酿出沉。春承主动背起药篓,和新婚夫人从郁郁葱葱的草丛走出来。
她嫌弃地瞥了眼不远处被压倒的草叶,撇撇嘴:“云漾简直胡闹。”
闹就闹了,非跑到这来,害得她和秀秀还得找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秀秀,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人在暗夜,至秀轻轻抿唇,红着脸柔声道:“柳同学哭得好厉害……”
已是新婚,该懂得都懂了,春承清咳一声:“吵到你了?”
“还好。”她爱的人就在身边,莫说无意听见了不该听的,便是天崩地裂她都能安之若素。
只是……
至秀羞答答地贴近她的耳:“我也想你那样激烈地要我,春承,我…我想肆无忌惮地哭着喘给你听……”
春承玉白的小脸迅速成了被煮熟的虾子,来来回回脑海窜着同一个念头:完了,她家秀秀学坏了!
“这…这……我我我,你…你现在要吗?”
“想什么呢。”至秀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哪怕看不到春承具体情态,单单听她磕磕绊绊的回话,就能想象出她此时可爱的反应。
想到这,秀美多姿的女子一扫羞涩,笑得眉眼弯弯:“说得像是你给得起一样?”
人走远,春承后知后觉呢喃:“小瞧我,假如我还是我……”
风一吹,她彻底醒过神:“哎?秀秀,秀秀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