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说:“张俊是我的老领导了,我本不该说他的坏话,但是他为人暴而寡谋,郦琼也是一向不服的,若是他来,恐怕不能让人安心。”
张浚再问:“杨沂中怎么样?”
岳飞说:“杨沂中年轻,容易短视,他的才干也不过平平,哪里能做得起左护军的主帅。”
张浚气笑了:“我就知道,人家都不行,就你行,你不就是想说得让你来嘛。”
岳飞正色:“是都督要问我,我不敢不说真话,哪里敢想着自己来呢?”
张浚把这事儿给皇帝说了,当中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赵构辗转反侧,写信威胁岳飞说:
“你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的话,犯吾法者,惟有剑耳。”
岳飞也是硬气,直接交了辞职信上去,摆烂不干了。
虽然后面岳飞还是被请了出来,但是没过几个月,郦琼就照着岳飞说的那样,砍了监军的兵部尚书吕祉脑袋,当真就反了去了。
郦琼这一反,两淮防线瞬间便空了一大块出来,吓得赵构差点就继续上船南逃,后来赵构又想起岳飞和郦琼的关系,赶紧写信给岳飞说:
“闻琼与卿同乡里,又素服卿之威望……你赶紧写信让他回来,不特以前罪犯一切不问,当优授官爵,更加于前!”
前些日子还说什么‘犯吾法者,唯有剑耳’,现在就变成了优授官爵,更加于前,岳飞看到这信是个什么想法没人知道,但淮西军变就这么,在他言出法随的情况下,发生了。
后果,王德还是没有骑在郦琼的头上拉屎,虽然他很想这么去做,郦琼带走了四万多人,只给他留下了嫡系八千,他也从刘光世的麾下,转到了张俊的麾下。
张浚张相爷,这事儿负全责,提拔了秦桧到中枢之后,便去了地方上做闲官儿去了。
主抓内政的赵鼎赵相爷,虽然挤走了张浚,但这人毕竟也是他带出来的,虽然政见不合,可赵相爷对他素来没什么仇恨,反而是那秦桧的出现,很快便让皇帝眼前一亮,把赵鼎也给放了出去。
赵构赵皇帝,本来刚刚生出了丝男儿志气,便因为此次兵变瞬间灰飞烟灭了,深刻意识到大宋国的国患不在外边,而在里边,再也不敢说什么把军权交给谁的这种话了,而且刻在骨子里的、赵家的血脉也彻底苏醒,防武人如防虎的工作,也在秦相爷的助力下开展了起来。
其他的,刘光世就不说了,有句话说鲸落万物生,左护军仅剩的人马被张俊给吃了去,聪明点人,比如说韩世忠这样的,也总算是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这件事儿最终是潦草收场,虽然害怕触及皇帝所以少有人提,但其影响之深远,几乎影响到了大宋一国的国运。
直到今日,宋国北伐军在宿州驻足不前,也可以算得上是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之一。
“那个谁,喝得差不多就行了,再晚天就全黑了,不好说正事儿。”
下方坐着的,还有一个今日而来的不速之客,这人分明没有头发,穿着的也是一身的僧衣,却偏偏说自己是个道士。
刘邦告诉他道士不是他这个模样,他这打扮就是和尚打扮,这道士却说:
“您着相了。”
“而且若不是这副打扮的话,今日我出现在您面前,两个时辰后亳州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着相是什么意思刘邦不明白,但这个人却说他在亳州宿州归德府这些地方很有名气,皇帝若是想要取下亳州,那就一定得请他喝顿好酒,吃顿好饭才行。
怪人刘邦不知道见识过了有多少,一般像是这种人这个样子的,向来都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不然的话,这种人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一顿饭和一顿酒而已,他也承担得起,便使唤着他来,只是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菜都热了他娘的八遍了,这老小子却仍只是吃,要怎么做要做什么事一个字也不说,把刘邦都给整得有些纳闷了……
莫不是真被人给白吃来了?
下方那位道长正吃在兴头上,听见了皇帝的话,掀起僧衣下摆便擦了擦嘴:
“您都是天下共主了,还心疼这点儿东西不成。”
“心疼自然是不心疼,但你小子光吃喝来了,正事儿是全然不说,老子连问问都不行了?”
道士笑道:“您说话倒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