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同我说时,你还不是呢!”令嘉吃吃笑道:“五郎你推说北狄未灭,无以为家,不肯成亲也就算了,连姬妾都不肯收纳,心思正的要夸你自律刻苦,心思歪的则是往歪处想,心思歪的人总比心思正的人多,且又比心思正的人更爱显摆聪明,流言自然就从他们身上传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的,官家和圣人都阻不住。如此之下曾参都能杀人,更何况殿下你得个龙阳?龙阳之好,还算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了,其余更难听的,五郎你要听一听嘛?”
比龙阳还难听的还能是什么?
想到别人在他背后是如何说他,哪怕是萧彻的修养,都忍不住黑了脸,偏生这些流言传得太久,出处已是难寻,想要出口气都是难。也亏得这么些年,竟没一个人敢将这些留言传到他耳里——若说他属下不知,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再看他怀中那还在偷笑的女人,索性就将那一股子闷气朝她使了。
他低头咬住她的嘴唇。
令嘉偏过头,抱怨道:“五郎,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咬人啊?”
萧彻又去咬她耳垂,“跟你学的。”
这颗打不得骂不得的掌心珠生了一副刁钻顽劣的性子,他受了这许多气总也得寻个出气的法子才是。
不过这咬人自又比不得另一种法子更解气。
咬着咬着那味道也就变了。
鸳鸯衾里枕,朱门浅复深。
东君捻枝处,又是一树春。
“我喜欢的是男还是女,旁人不知,善善还不知嘛?”萧彻压着令嘉,在她耳边问道。
“我知有什么用?”令嘉原就未干的乌发如今更是濡湿,一绺一绺地粘在鬓边,分明已是不支的模样,却还要嘴贱,“有本事你叫旁人也知……啊!”
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阵叫人脸红耳赤的□□。
萧彻施施然道:“善善你知就够了,旁人又算得什么。”
这时,令嘉已是再顾不上回嘴了。
再次云收雨霁,令嘉累得眼皮都要撑不开了。
她强撑着精神,和萧彻说了下万俟归需在河西寻亲的事。
“虞公那处,我会去书的。只是善善,你好像对万俟归太过关注了……”
话还没说完,萧彻便发现,令嘉已然阖上眼睡去了。
萧彻叹了声,认命地寻了方才的细帕出来,继续给她擦拭湿发。
方才的云雨起得突然,令嘉的头发大半都是湿的,再经云雨就更湿了。令嘉体质偏弱,若放任她湿着头发睡,很容易得个头风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