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十分惊讶:“你哪来的朋友能借到皇城司的关系?”
陆相身份敏感,皇城司隐三番的人应该没人敢和他拉关系才对。
陆斐闻言,却是目光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令嘉忽地想起什么,挑了挑眉,问道:“你那位孙郎君?”
陆斐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令嘉倒抽了一口气,“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和孙郎君一道来的吧。”
陆斐万分窘迫道:“我也没法子,如果我直说三娘在范阳,我爹肯定要去查我从哪知道的,他若查到三郎的存在,定会立马将我嫁出去。”
令嘉抽了抽嘴角,道:“所以,你就自己偷偷摸摸地过来。你知道一个弱女子跟着一个陌生郎君出行有多危险嘛?就你这行为,我能信你是来寻你妹妹,但旁人只会当你是私奔,你是生怕你家女孩的名声还不够坏啊?”
“三郎和我相识多年,怎么能说陌生,这一路上他对我从无失礼,我们二人心思坦荡,何惧人言,至于名声——”陆斐十分光棍道:“我家和宗族的关系不好,陆家的名声关我什么事。”
陆斐之父陆英出身江东陆家,但却是旁支,且自幼丧父,家财被族人侵占大半,后来投奔外家,靠着外家的财帛支持,才能读书进学。故陆斐这一支与陆家宗族不仅不亲,反有许多罅隙,哪怕他功成名就后,陆家宗族百般做小,也未能冰释。
令嘉摇摇头,叹道:“你和你三妹回雍京时,我再给你派些人吧。纵使你说的那孙三郎是磊落之人,也当注意男女之防。”
陆斐眼睫轻颤,说道:“你先让我见了我三妹再说。”
令嘉见她这反应,自是看出了她的回避,暗叹一声孽缘。
陆斐原就对那孙郎君存了心思,如今见那人为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帮了这么多,心思怕是更深了。
不过,有明炤和段英的前车之鉴,令嘉实是不敢再插手别人的姻缘,只作不见,道:“你三妹如今就在法相寺借住,我放了两个使女在那服侍她。我令人带你去见她吧。”
陆斐去后,醉花入内在令嘉耳边低语数句。
令嘉脸色大变,“你确定是二郎?”
“奴婢见过二郎君那张□□。”
令嘉只觉头疼不已,最后还是道:“还是别插手,看他们自己缘分吧。”
“什么缘分?”从前院宴会脱身的萧彻进来听了一句,顺口问道。
“前院的宴席散了?”醉花无声退下,令嘉迎了上前,酒气扑鼻而来,恼怒道:“谁灌得你这么多酒?”
“安石在送人了。至于酒——”萧彻勾了勾她的鼻尖,语声慵懒道:“除了你那六哥,还有谁敢灌我酒?”
令嘉暗暗记了令奕一笔,但也不忘埋怨萧彻,“你这次怎么没掺水?”
“满满的满月,我哪舍得虚应啊。”说着,萧彻又起了意,欲入内室道:“满满呢,睡了?”
令嘉把人拦住,将人往净室拖,“先去净身,没散尽酒味前,不许去看满满。”
萧彻顺势把人抱住,将身子压到令嘉身上,“善善陪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