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想起那位老人,他离开b市的时候,已经垂垂老矣,几乎无法走路。
没点同意也没拒绝。
谢启就当谢朗同意,换个话题,“你要留在x市读书可以,但不能继续在十一中读,学校太差了,你学不到任何东西。
我明天让小杨给你办转学,季家那孩子是在一中吧,你刚好转去跟他作伴。”
“我不转学,我想学,在哪里都一样,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他漫不经心,“我不是谢琛。”
谢琛双目赤红,气到快爆炸,可谢启在,他不能闹,拳头死死攥着,指甲都掐进肉里。
谢朗视线在谢琛身上停一下,见他快忍成神龟,脸上的讽刺更甚。
抓着书包,谢朗站起来,“没事了吧?那我走了。”
谢启拧眉,“砰”地放下茶杯,“吃完饭。”
谢朗侧着身,“可以啊。”
他下巴朝谢琛和曾梦瑶方向点点,语气冷得仿佛南极的冰,“他们走,我就跟你吃。”
话落,没等谢启说话,就直接开门离开。
谢朗走出酒店,天完全黑了,城市灯光亮起,寒风刺骨。
他往来时的方向走,摸出一根棒棒糖,咬在嘴里,神色冰冷,比寒风还凉。
走几步,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对方发来两张照片,谢朗看完,回复两个字。
——继续。
后方车灯闪了两下,谢朗回头,就见黑色辉腾开过来,驾驶室的车窗放下,青年说:“董事长让我送你回去。”
谢朗没上车,棒棒糖咬碎,拿掉纸棒,嗓音混进寒风里,很轻,“事情办好了吗?”
青年点头,“嗯。”
“好,”谢朗说,“谢谢。”
青年笑,“时哥是我的恩人,是他将我从山里带出来,他曾经拜托我照顾你,不过我就是个小助理,做不了什么,有帮到你就好。”
谢朗又道了一声谢。
青年笑着,说:“上车吧。”
“不用,”谢朗话里是毫无掩饰的浓浓厌恶,“他的车,坐着恶心。”
谢朗身影融入夜色。
谢朗没坐车,怕公交车晃一晃,把他压在心底的愤怒全部晃出来。他两只耳朵塞着耳机,开着他录下来的,陈雩弹奏的钢琴曲,开始慢跑。
一路跑到家。
尽管天气冷了,但谢朗跑一路,也出一身汗,大汗淋漓,心情总算平缓一些。
他放慢脚步,由跑改成走。
又绕去超市,买了一堆菜和肉,周身刺骨的冰冷的气息还没散去。
提着袋子,没开灯,踩着黑暗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