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芝把他的鞋底与拓下的印痕比较贴合时,简直一模一样,他腿一软,跌倒在地。
围观的群众也没放过他,“还有捶子上的手指纹,叶大人说了明天回大理寺就能取出来,一比对什么都明了了。”
张进从外面进来,“回大人,这就是成衣铺子的老板,大半个时辰之前,杜大人说他的外套被烟花落下的火星烧成了洞,只穿着夹衣进去买了套新外套。”
腾冲说,“我们明天就沿着前门大街到成衣铺子这段搜,定能找到染血的外套。”
证据如此确凿。
“我……我……”杜绩突然崩溃,双手捂上狰狞的面孔,“谁让她不同意,只要她跟我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史大人疯了,就是这个疯子不仅杀了自己女儿,还害得他丢了职官,他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我跟你拼了。”史大人不顾一切的扑上来,要撕了这个杀人犯。
赵柏早已站到人群前,他问向发狂的杜绩,“史大人娘子与你根本不相识,今天晚上之前,你们从未见过面,为何要杀一个无辜之人?”
责问时,赵柏一脸嫉恶如仇。
裴景宁眉心一跳,看向他,不动声色。
赵祁安好看的眉上扬,听说顺阳王世子赵柏在大理寺任职,没想到挺像模像样的嘛,朝裴景宁看过去,意思是,你的得力手下不少啊!
可惜,这家伙没给他一个眼神。
叶芝一直盯着杜绩。
大厅之内,人人满眼嫌弃的看着他,避他如瘟神恶鬼,杜绩彻底放弃了狡幸心理,大吼大叫:“谁让她不从我的,从了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从你什么?”叶芝冷眉横眼。
“我……”
杜绩是六品小京官庶子的嫡子,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吃穿比普通老百姓稍好一点外,他的人生跟一般老百姓没啥区别。
念了几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不得不走家族荫蔽的路子,可是爷爷才一个六品小官,他能走的也只能是最低等的小吏之差。
差的差事,一个月几百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好的嘛又没办法进,最后选了有升职机会的潜火军,在当潜火军这几年,家里给他找了个从五品官员的嫡女,人家都是高嫁低娶,他因为长得还可以,又因为婆娘的爷爷与自家爷爷有几分交情,便成了这门高娶的亲事。
婆娘仗着娘家好,她又是嫡女,总是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后来又因为把自己弄过了礼部有了官秩品级,更是不得了,跟母老虎一样对他颐指气使,他活脱脱就是个小媳妇。
不仅如此,婆娘总嫌他不会来事,品级爬不上去,都不让他上床,不上婆娘的床也行,可他被婆娘管的死死,连通房丫头、外面的妓人也碰不了,这对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来说意味什么?
简直就是……
当他一个人晃到猜灯阁时,转着转着就转到了灯塔后,那里竟站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朝门口看时双眼顾盼生辉,鬼迷心窍之际,情绪再也压不住,就在大放烟花时,他也跟众人涌了出去,但他没看烟花,而是绕到了猜灯阁的后门,从底下围楼里掏出一把捶子。
为何要拿捶子,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凭着本能拿了。
拿到捶子后,从后门轻手轻脚的上来,一胳膊就锁住小娘子的喉,问她愿不愿,小娘子哪里愿意,他内心的邪火腾一上就上来了,拿捶子的手跟失控一般砸下去,“让你不让我上床,不让我上就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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