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熬不过这几千年。
但是李天霁不一样,他只活了二十几年,前面十几年都在动荡不安之中度过,极其渴望平静安定的小日子。
而余臣琰不可以。
他很贪心。
他什么都想要,他想要试探,想要被选择,而不是在平淡的日子里体会那些暖,他要的是爆炸一样的情感。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情感不可能持续一辈子,他也不可能试探一辈子,这样对李天霁不公平。
余臣琰舀了一勺豆腐脑,甜味在舌尖炸开,却驱散不了几千年的苦。
他真的知道自己可能要收手了,收手之后假装自己还是小鱼,或者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
不,不可以,他最终还是要告诉李天霁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们怎么过一辈子呢?
余臣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告诉李天霁自己的身份,李天霁还会不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哪怕不说自己是余臣琰,只说自己是一个妖怪,一个长生不老,不会跟李天霁的时间步调一致的妖怪,他都无法确定李天霁是否会选择他。
余臣琰看着对面那碗红油泡着的豆腐脑,心里很不安,尤其是那碗豆腐脑,看着像是泡在血水里的脑花。
看吧,他们很多时候,从来都不会步调一致地选择一个东西。
永远存在一个舍弃和被舍弃。
余臣琰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荒谬,居然对着两碗豆腐脑思考人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不是会纠结的人,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下的任何事情,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能吞得下去,抗的下去。
“霁哥,那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会不会不安全?”
余臣琰将头埋得很低,一勺一勺地将豆腐脑往嘴里喂,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们到底危不危险,安不安全,似乎这句话只是为了应付一下。
李天霁没有那么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更何况对余臣琰没有抵抗力,很轻易地就以为是余臣琰担心或者害怕。
“没事的,我们起码得等到审核过后再走,加上这段时间你也看见了,在关系上多活动活动,人家怎么也得给咱们透口气,就算真有问题也会提早告诉我们。”
余臣琰点了点头,脑袋上多了一只温暖的手,李天霁的指尖擦过他的耳尖,带起了一阵细细麻麻的电,从耳尖蔓延到全身。
他的耳朵尤其敏感,这个时候已经悄悄红了个透彻,像一颗饱满的红石榴,看得李天霁只想一口咬下去。
“那晚上是要去应酬了吧,我昨天听见你和张秋岁在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