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咛,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方咛知道,黎雅博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她才觉得悲哀。
这几年,她在社交场上展露头角,曾经那些连仰望都奢侈的上流们成了她的宾客和人脉,让她几乎快忘了自己的出身。
也让她产生了一种愚蠢的自信。以为自己已经跻身这个精英上流的世界,可以和他们共谋,可以从中获取利益和好处。
不过都是黎雅博的施舍,她竟真的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可以跟他们抗衡。
人的出身是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奇迹从不属于只会依附于男人的她。
从黎一明死后,她自以为是的一切计策都是愚蠢的妄想。
她斗不过沈司渝,斗不过他们这些生来就什么都有的权贵。
一开始对黎雅博的委身,以及这几年的谋划,不过是她这只没有自知之明的麻雀过家家似的挣扎。
想明白这一切后,对自己的人生,方咛从未如此绝望,绝望到临头,竟然在黎雅博面前笑了出来。
而这声笑又更加激怒了男人。
“前脚把我送给别的女人,后脚就迫不及待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方咛,你就这么贱吗?”
他掐住她的脖子,斯淡漠的脸此时就像情绪失控的恶鬼一般恐怖。
可是方咛好像没有察觉,反倒轻声说:“对啊,我就是贱。”
“……所以我才会嫁给黎一明,做了你和黎雅的继母,然后在黎一明死了以后,又跟你们兄弟俩搞在一起。”
她爽快地承认了,眼泪顺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滑落下来。
看到她红肿的嘴唇,以及身上那些刺眼的咬痕,黎雅博目眦欲裂,被她背叛和戏耍的实感袭来,气得他浑身剧痛,恨不得将她掐死算了。
把她掐死了,一了百了,让黎雅去觊觎一个死人。
可真的掐死了她,又会把她送到死去的父亲身边。
他不可能忍受她跟雅在一起,更不可能放她和地下的父亲团聚。
他说她贱,但在听到她满脸泪痕、轻描淡写地承认了自己的低贱后,他又丝毫不觉得痛快,只觉得心口空落落好像被她给剜走了一大块。
他也曾厌恶她、看轻她、嫉妒她,认为配不上他父亲的宠爱,更不配得到黎氏的一分一毫。
要折磨一个卑贱的、手无寸铁而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直接把她赶出去,远不如诱骗她上床,逼她委身于自己,用道德的绳索慢慢折磨她的良心,折辱她的同时,也在报复父亲。
他不懂。同床共枕了三年,无数次的唇舌相依,他让她高|潮了无数次,就算只是身体上的契合,她也该对他有一丝依赖,如今她却给他下药,把他送到了别的女人手里。
他本应愤怒她愚蠢而作死的背叛,可比起愤怒,更多的是难过和灰心,酸楚而悲哀的情绪同时在心里一点点发酵。
有时候,他们真的很像是一对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和迷恋的年轻恋人,甚至会不自觉忽略,他和她之间还有个死去的父亲。
看似是她在依附他、委身他,实则在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和失魂中,慢慢上瘾、且对身体和心理上这种酥骨极致的浪潮有了依赖性的却是他。
他真的爱上了这个自己用来报复父亲的工具。
然而他现在又恨她至极,他恨她的出卖,更恨她和其他男人被他抓了个正着,恨她跟其他男人上床,身上还被留了那么多痕迹。
黎雅博紧盯着她,深蓝的眸色越来越黑,他本应该觉得脏才是,手分明还掐在她的脖子上,身体却猛地朝她倾了过去。
前一刻他们还在对峙,他掐住她的脖子,让方咛以为他要在这里杀了她。
这一刻忽如其来的啮吻,又让方咛睁大了泪眼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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