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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楼抱着乔安年去了洗手间。
他把乔安年放在花洒下,“能站吗?”
乔安年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拿睡衣,你先一个人站着,别动。”
“好噢。”答应得很是干脆。
如果是其他喝醉的人,贺南楼可能不会放心。不对,如果是其他人,贺南楼根本不可能会去费心去照顾。
乔安年喝醉酒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喝醉酒,都不会耍酒疯。
是一个哪怕是喝醉酒,也尽可能地不要给任何人添麻烦。
有性格使然,大概也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没有任何负担地能够给对方添麻烦的人。
贺南楼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果然后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比军训罚站站得还直。
贺南楼手里拿着换洗衣服,返身回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乔安年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跟他起先要求他坐在床上不要动一样,真的就没有动过。
听见脚步声,乔安年转过脸,朝贺南楼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贺南楼眸光沉沉,他手里拿着走上前。
贺南楼把衣服放在衣架上,手放在乔安年的外套上,去拉他衣服的拉链。
乔安年双手拽住自己衣服的拉链,不给脱。
“我要自己脱。”
脱衣服这种事,当然自己来就好啦。
“好。”
贺南楼就势松了手。
乔安年把外套的拉链下拉。他的视线有点模糊,手去拿拉链拿了好几遍,视线就是没能对上焦。
“我帮你。”
贺南楼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的手指,去握住拉链,缓缓下拉。
周遭寂静,拉链的声音清晰可闻。
在深秋的夜里,引人无限遐想。
拉链拉至末端,乔安年高兴地仰起脸,“好——唔!”
他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道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浴室的瓷砖。
贺南楼的手在他的后脑勺缓冲了下,倒是没有弄疼他。
晚上聚餐,有女生在。两个女生都不喜欢味道偏苦的啤酒,点的是罐装的鸡尾果酒。
因为明天有工作,乔安年也就没有点其他的酒。
鸡尾果酒喝起来好喝,跟饮料差不多,但是酒精浓度其实要高于啤酒,而且是喝了以后后劲足。
乔安年平时喝酒喝得少,也克制,以前喝过半杯或者一杯,后劲不算太足。以至于他对鸡尾国酒的后劲跟对他自己饮酒的实力严重误判。
贺南楼的唇辗转碾过乔安年的唇,呼吸间,闻见身上淡淡的果香,舌尖不客气地叩开他的唇,尝到了他嘴里潘石榴的甜味。
贺南楼想起饭桌上,自己随意一瞥,看见的罐装上的文字标识——
“甜心潘石榴”风味。
贺南楼的舌尖轻扫过乔安年的牙尖,又在乔安年的舌下意识地跟上来时,用力地卷住,尝尽他嘴里的微甜滋味。
乔安年嘴里的潘石榴味变淡,逐渐染上贺南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