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出,守莫道长站在院中,冷哼一声,突然说道:“你们两个该出来了吧。”
“啊……师尊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院中两棵高大的古柏上树干摇晃,各自跳下个青年,正是他的两个徒弟。
“哼!”守莫道长拂袖,道,“你们这点手段也想骗过我,当为师这些年是白活的吗?”显然有些生气了。
“师尊……我们错了还不成。”清儿垂首,梨花带雨。“师尊,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清儿师妹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连累师妹。”吴淀则如此说道,面色坚毅。
守莫道长哪看不出真实的情况。他面色微微和缓,道:“清儿,是你指使你师兄偷听的吧。”
“师尊,真与师妹无关!”吴淀急忙解释道。
却闻守莫道长冷哼一声:“我问的清儿,你插嘴干什么?清儿,给为师说实话!”
清儿避过守莫道长的目光,面上一阵犹豫,却最终点头,略显委屈地说道:“是我指使的……可是……”
“哼!”守莫道长再次拂袖,道,“没什么可是。你今日所作所为,荒唐至极!念你初犯,为师不罚你,但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你们若再做出类似的冒犯里面那位师……少仙的事情,我定绝不轻饶!”
“师尊,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维护他!”清儿很不服气,问道。
“你还不服气!”守莫道长狠狠瞪了她一眼。清儿心里害怕,最终垂下目光,点头道:“哦,我不去招惹他就是了。”
守莫道长便领着二人离开。
在屋内将三人的言语收入耳中,杨云锋轻轻一笑,不以为意。那清儿虽然有些胡搅蛮缠,却是涉世不深,天真烂漫之人,若能悉心调教,他日成就不会太差。
只可惜这个赤雁观条件实在太差,守莫道长的能力又有限,极不利于师兄妹二人的修行——这也是杨云锋让吴淀去本山修习的缘故。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暂时算是安定下来,可以认真修行了。早在数日前,他便已隐隐察觉到自己真元的变化,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能突入黄圣第八重境界,实力再上升一阶。现在他就做好准备,意图在这几日内认真打坐,吸纳灵气,领悟大道,凝练真元,稳定道心,争取突破。
不过最终能不能突破,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修炼的同时,还得顺便治好身上的伤。这几日连番战斗,身上大伤小伤不计其数,若不早日恢复,对修炼是极为不利的。
这才是他选择在此停留十日的真正缘由。
好在他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估计十日后应能恢复如初。
至于炼器和修复紫金神决符,相对而言不怎么重要,杨云锋决定过几日后修复紫金神决符,如若还有时间,再动手炼器,无时间就只能搁上段时日了。
将这些时间内要做的事情计划好,杨云锋便入定,缓缓修行起来。
在杨云锋安心修炼的几日里,湘西江湖上局势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本来面对群情激奋的湘西本土门派,唐门一败再败,实力大为削减,眼看只能黯然退出湘西,却不料南疆门派苍莽教突然在教主明姝的带领下翻过十万大山入侵湘西,给湘西门派一个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
实力强横的南疆第一大教面前,这些门派迅速溃败,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好在明姝似乎无意于在湘西建立自己的势力,于是在接到岳阳城当代城主的警告后迅速撤兵,才令湘西这些门派得以保全。
而此时唐门得到喘息的机会,从蜀中调来数个法力高超的堂主、长老以及百余来优秀年轻弟子,这一下唐门实力剧增,反倒压过湘西诸门,开始疯狂反扑。
于是江湖传言,苍莽教和唐门早就有来往,此次入侵湘西,就是受唐门指使的。
一时,湘西大乱。
这已是杨云锋入定修炼的第八天。只见他手上七彩流转,细小的火焰不断在一张符纸上流转,很快符纸的颜色由黄变红,由红变蓝,最后又转而变回黄色。凝视符纸,杨云锋嘴中缓缓含住一片真元,突然令真元爆发,便见他猛地吐出口鲜红的血来,正好喷在符纸上,令其光芒大盛。
再度淬炼一段时间,符纸上三色融合,出现阴阳变幻的图案,图案最终却消弭于无形。
“成。”收起火焰,让符纸缓缓落在手心,杨云锋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欣慰的笑容。他手上这符纸,赫然就是那被损坏的紫金神决符,现在已经被杨云锋按当日明汐的手法后修复,看上去闪亮光洁——不过明汐道行毁天灭地,非是杨云锋能比上的,很多手法杨云锋使不出,只能用别的方法替代。
杨云锋微微一笑,将符纸收好,接着幻出那枚金锁,仔细打量它,心里构思着如何加强它的威力。
这枚金锁本身的防护效能非常霸道,若非对上杨云锋或者周正行那恐怖的一招,绝不会轻易被击破,然而即便如此杨云锋还是觉得它的威力不够看。
为在未知的强大敌人面前保命,防护法器是越强大越好。所以杨云锋才欲改造此金锁,令其更加强悍。
然而思索片刻,他却一无所获。毕竟他之前对防护法器的接触太少,不了解它们的机理,现在面对金锁,毫无对策。
于是深吸口气后他将金锁收入虚空,然后思考这几天的得失。
早在一日前,他身上的伤已经全好,经脉通畅,气血充盈,真元稳定,状态极佳。然而令杨云锋略感失望的是他一直没能抓住突破的契机,修为依然徘徊在黄圣第七重,不得精进。保守估计,若只靠打坐入定来提升修为,恐怕还得用上个二三十天才能突破,这时间太长了,杨云锋没这工夫去这样修行,他还得赶往临安呢。
如此杨云锋只有将突破的计划暂时搁置下来,待重回九峰山后再行拿主意。“就这样!”暗下决定,杨云锋从木榻上跳下来,整理衣衫,准备四处走走,放松心情。
他刚出屋,还未行至前观,就听见前方一阵吵闹,不由微微皱眉,心道:“有人闹事?”不由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