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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因为姊姊死了。&rdo;

她的声音当中带着无奈，眼睛因泪水而湿润，下眼睫毛已经无法阻挡眼泪滑落。&ldo;姊姊如果没死，远臣先生就会和姊姊结婚了。&rdo;

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失去张力的泪珠一颗颗地滑下来，接着便化作奔驰而下的急流涌出，将她白色的脸颊整个弄湿了。

&ldo;你姊姊喜欢远臣吗?&rdo;

&ldo;应该吧。&rdo;她哽咽地说。&ldo;……可是我也不知道。&rdo;

&ldo;为什么?&rdo;

&ldo;姊姊不太讨论这件事。而且……&rdo;

寡言而看不出表情‐‐就和那尊人偶一样。松虫的形象和珂允所想像的几乎相同。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木制人偶仿佛逐渐化作了血肉之驱。

&ldo;而且，当时好像也没有很悲伤……&rdo;

&ldo;你是指远臣死掉的时候?&rdo;

珂允明知松虫已经不在了，却不知为何这样问。他在蝉子的话中感觉到这样的含意。或者也可能是心中的期望让他产生错觉吧。

&ldo;……我是说我自己。&rdo;

蝉子仍旧低着头，轻轻地说。她的泪水沾湿了袖子。珂允想要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但还是放弃了。蝉子的背影似乎拒绝了任何形式的安慰。

&ldo;蝉子，你喜欢远臣吗?&rdo;

珂允再度问。云影落在两人身上，好似蓝色的聚光灯般，在明亮的草地上制造了一块幽暗的空间。

&ldo;我喜欢他。我很喜欢他。&rdo;

她之前压抑的感情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音量就像渐强的乐句般增大，最后只剩下喊叫声‐‐我很羡慕姊姊，所以……当我知道可以跟远臣先生结婚，心里感到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可是……&rdo;

她的话因为哽咽而中断。

&ldo;可是姊姊死了，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得到幸福呢……&rdo;

&ldo;也就是说，你对姊姊感到过意不去。&rdo;

蝉子点点头。

&ldo;不过……&rdo;

现在连远臣都被杀了。原本夹在幸福与罪恶感之间的两难处境顿时消失，让蝉子感受到突来的失落感，仿佛掉入了无底的深渊。珂允觉得自己似乎能体会她的心境。当珂允的离婚和弟弟的死同时发生，之前束缚自己的镣铐全消失了，瞬间让他感到犹豫，不知此刻该奔跑还是飞翔。

&ldo;你真的很喜欢远臣。&rdo;

&ldo;我是个讨人厌的女孩。&rdo;

&ldo;不。&rdo;珂允轻描淡写地否定。&ldo;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rdo;

当珂允提议要离婚的时候，茅子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她大概为了自己背叛珂允而感到抱歉，同时又因为将来可以毫无顾虑地与弟弟见面而感到高兴。她那时复杂的表情中，是否就代表这样的心境呢?现在回想起来，也许真是如此吧。但当时珂允完全没有察觉。那时的他无心去思考这些问题。如果他当时能够以现在面对蝉子的态度处理问题，或许未来就会有所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