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长凳上,静静的聆听,慢慢听入了迷。
蓝蕼从泳池里上来,拿起毛巾擦拭头发的时候,便看到纳兰葎和纳兰获已经在池边等他。
纳兰葎斜着他,&ldo;看来你很有兴致&rdo;
蓝蕼将毛巾掷在桌上,一脸漠然地坐下,端起鸡尾酒,&ldo;找我什么事?&rdo;
&ldo;没事不能来吗,别忘了你的身份&rdo;纳兰获说。
蓝蕼唇角一勾,饮一口酒,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仿佛面前的两人根本不存在。
&ldo;获,我们走,看来某人连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我们自己的女人凭什么让别人分羹&rdo;
蓝蕼张开眼睛,&ldo;你说什么?&rdo;
纳兰获嘲讽地说,&ldo;看来你并不是对什么事都全无反应&rdo;
&ldo;你们来究竟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什么兄弟情谊&rdo;
纳兰葎大笑,&ldo;为女人&rdo;
&ldo;谁?&rdo;
&ldo;蓝静仪&rdo;纳兰获一字一字地说出来。
蓝蕼沉默,低头凝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ldo;你不想见她吗,如果想的话现在就有一个机会&rdo;纳兰葎说。
蓝蕼看着他,脸上绽开笑意,&ldo;我已经见到她了&rdo;
纳兰葎和纳兰获皆看向他,昨天的情景一闪而过,他们都聪明的猜到了蓝静仪失踪的原由。
纳兰葎冲上去抓住了蓝蕼,&ldo;我们的女人是你随便去见的吗&rdo;他恨不能把他脸上示威的笑意打掉,一个拳头就冲着蓝蕼的脸打过去。
蓝蕼不但不躲,反而举起拳头打向纳兰葎的腹部,两个人皆被对方重重的箍中。
&ldo;见不见是我的事,我想见就去见关你们的事&rdo;蓝蕼说着又勾起一拳,两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纳兰获冷着一张脸在旁观战,半晌他冷冷地说,&ldo;葎,闪开&rdo;
纳兰葎一闪神间已经被蓝蕼的一拳重重地打在脸上,一张俊脸瞬间挂了彩。纳兰获已经像豹一样冲上去,又快又重的拳头落在蓝蕼的脸上,蓝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他很快爬起来,毫不客气地对着纳兰获的脸上也是一拳。
陈伯进来时,三个少年已经扭打成一团,各个人身上脸上皆挂了伤。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再成熟也抵不过一个情字当头,居然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嫉恨不满。陈伯真是又心疼又好气好笑。
&ldo;少爷,快住手,别打了&rdo;在拉扯间陈伯也不幸中了两拳,不过好歹把他们三个人拉开。
三个少年都倒坐在地上喘气,方才的打斗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体力。不过眼睛还是不服气地互相瞪视。
陈伯伤心地说,&ldo;你们三兄弟怎么能互相伤害呢,你们应互亲互爱才对呀……获少爷,葎少爷,蕼少爷虽然没有和你们一起长大,但他同样是你们骨血相连的兄弟。小的时候,两位少爷身边起码还有彼此,可蕼少爷比你们还要可怜,他只是孤伶伶一个。老爷那时候很少来,即使来了也从没正眼看过蕼少爷,虽然我知道老爷心里是疼他的,可是老爷这个人是从不会表达的。夫人那时候只一眼看着的是老爷,她每天都盼着老爷会来这座别墅,却忽略了身边的小少爷,小少爷的童年从没有笑过,他对谁都冷淡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最最需要的就是母爱和父爱,他每天看着母亲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老爷,他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在屋子里抹泪。每天我看到孤独沉默的蕼少爷总会想到获少爷和葎少爷,他和你们一样忍受着缺少爱和孤独的童年啊……&rdo;
陈伯的话让三个少年都沉默下来,蓝蕼别开脸去,手紧紧地握紧了,指甲几乎陷进手心里去。童年的阴影再次在他的眼眸中隐现。
&ldo;哥,记得小时候我唯一的玩伴只有哥一个人,妈妈每天都喝得醉熏熏,因为父亲从来都没爱过她,他看上的只是她的钱,每天宅子里都空的可怕,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一旦他们偶尔碰面就会吵的不可开交。那时,好像他们眼睛里从来就没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似乎只是多余的两个小玩具。四岁那年……妈妈喝醉酒从二楼摔下去……那时候我们好恨他,如果不是他的无情,妈妈也不会死……可是六岁生日的时候,我们还是盼望着他能出现,能为我们庆祝生日,可是那个午夜他却搂着别的女人回了家,哥……&rdo;
&ldo;别说了……&rdo;纳兰获声音微变,脸上是痛苦的神情。蓝蕼轻轻地回过头来,三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疼痛的目光,童年的阴影,回忆的痛楚在他们的脸上清清楚楚地现出来,他们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地接近了。
&ldo;七岁的时候,妈妈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嫁给了一个美国阔佬,她走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对我那样温柔,她搂着我哭着对我说对不起,从前是她忽视了我,以后她会好好的尽到母亲的责任,她说要带我去美国。那时候我就知道她还爱着他,之所以嫁给史密斯,只是因为史密斯有足以与他抗衡的实力……我没有选择和她去美国,因为从小我就已经失去了父爱和母爱,只是我还是心疼她,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以为嫁给别的男人他就会懂得失去的珍贵,可是她怎么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爱上过她,他看上的只是她的一张脸,和别人相似的脸……那时候我恨他,恨他没有能力给她幸福却轻易地去招惹她,然后生下我……&rdo;蓝蕼的声音低沉疼痛……
&ldo;原来……&rdo;纳兰荻和纳兰葎对望,原来纳兰司懿又一次骗了他们,蓝蕼是他们是异母兄弟,只是那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陈伯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叙述,三个人静静的诉说着,倾诉着,说出了他们从不肯示人的伤痛和多年来无法释怀的心结。陈伯悄悄的抹着泪,他是他们伤痛的唯一鉴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