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如此,惩戒也少不了,师徒二人自然也闹过不少矛盾,掌门服软的方式也十分独特。
那就是——
“滚进来吃饭。”
师尊现在还能给她饭吃,就说明没生气。
肖桃玉暗暗庆幸起来。
其实其他长老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掌门是不会做饭的,但是自从开始拉扯肖桃玉之后,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许多菜品,但这个秘密也是许久之后肖桃玉才知道的。慕渊真人忽然出声:“为何鼻青脸肿?”
能惊动掌门,想必她打架斗殴的事情已经被师尊知道了,肖桃玉语调平平的道:“……切磋,误伤。”
“误伤?”慕渊真人冷笑了一声,讥嘲和质疑尽数要脱口而出时,却又峰回路转,破天荒的没再问下去,“从流光寒潭里捞出来的,可真是误伤了。”
“……”肖桃玉面容一僵,干巴巴道,“劳烦师尊挂心。”
“谁挂心你了?没一天让人省心。”
“……”
肖桃玉此时虚得抬不动手,吃得满脸渣滓也不想擦,蔫头耷脑地吃了好半晌,咕嘟咕嘟灌下一杯茶,在慕渊真人那“有辱斯文”的训斥声中,她才恢复些许的力气:“师尊,弟子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慕渊真人执卷的手微微一顿,眼睫颤了几番,才问:“……此梦可在现实中发生过?”
“是。”
他悄然松了口气:“何事?说。”
肖桃玉思及曾许下的承诺,神情古怪,遮遮掩掩,最终摇了摇头:“弟子不能说,那两位如今已经下山去了。”
下山作甚?自然是娶妻生子了。慕渊真人在秉玉仙山住了将近两百年,见过无数弟子,多少种情况她都能了解个一清二楚,还能不知她是在替人打掩护?
他道:“下次再遇到公然犯下情戒的弟子,直接上报秦鄂长老,否则连你一块儿收拾。”
“……是。”
憋了一会儿,她问:“师尊,何为情?”
慕渊真人半分不动的面上露出了几分无奈。
该来的总会来,从他将肖桃玉从山下抱回来,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小鬼头长到了一定年纪,总容易问些令他如骨鲠在喉的问题,诸如,她从何而来,男女为何不同……
今日的问题难度倒是比前几年小了一些,然而也让慕渊真人无比头痛。
他道:“秉玉中人摒情除欲,没有情。”
肖桃玉沉寂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是将情剔除,那总该知道情为何物,方能放下吧?”
慕渊真人好生烦躁,撂下书卷:“你又知道了?”
“……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