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羡慕薄桢言养的那条狗。
连她都无法想象,薄桢言脾气好起来是什么样子,悲伤起来是什么样子。
但她不是薄桢言喜欢的那只小狗。
于是陆眠星越想越不对味,委屈巴巴地说:
“那你总不想带只小狗回家吧。”
带只小狗回家。
带小狗回家。
带回家。
回家。
陆眠星小小声地,带着点试探和讨好的声音,像极了楚楚可怜卖惨的小奶狗,眼睛雾蒙蒙的,看得薄桢言眉眼一跳,不争气地移开了。
薄桢言轻咳了一声,第一次自己转移了话题:“今天国赛训练,你不记得了?”
国赛训练。
陆眠星记起来了。
离国赛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她的病假也请到头了,该回去了。可昨天詹教授的邮件说得明明白白,她的参赛资格已经被取消了,自然这国赛训练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薄桢言分明还不知道,她的事一直是保密的,原来连薄桢言都不知道。陆眠星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和薄桢言说实话:“昨天詹教授给我发了邮件,说我不用去训练了。”
后面的话陆眠星没说全,但薄桢言明白了。
昨天那封邮件,有问题。
陆眠星突然情绪的崩溃也不是什么原因都没有。
薄桢言眉头一瞬皱了起来:“我去找找詹教授。”
“没事啦,我现在本来就不适合参赛了。”
薄桢言的反应比起想象要吃惊,看来这个星期她演的还不赖,一点都没被发现。
陆眠星松了口气,继续宽慰薄桢言:“是我跟詹教授说的。毕竟学校荣誉比我个人虚荣心要重要。不能因为我拖累你们吧。”
陆眠星一脸很理解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失去了比赛资格,还一个劲安慰薄桢言。
“你不是拖累。”
因为陆眠星话里头几个字眼,薄桢言脸色一下子变了,平时大道理都懂,现在只是揪着陆眠星话里几个字钻牛角尖。
幼稚的不行。
“你不是。”薄桢言又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是从唇齿间逼出来的。
脸色很不好看。
“好好,我不是。”陆眠星应下来,极力安抚薄桢言,毕竟薄桢言等会还要回去训练,不能惹急了。国赛对于薄桢言来说,是检验努力那么久的成果,不能因为她放弃。
薄桢言不是冲动的人,陆眠星一直都知道。但她看见日记里那些话的时候,却觉得像薄桢言这样理性到极致的人差些失控,每句话都写的咬牙切齿,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