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从寒沉道:&ldo;公主没有害陛下,她根本不会招供。&rdo;
&ldo;那就瞧着吧,是真凶总逃不过律法的制裁。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只要是产生谋逆之心,都当诛。&rdo;藏庶嚣张的面孔极为明显。
太监总管做到他这个份上,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ldo;公公这张嘴不去做状师还真是可惜了,牙尖嘴利的能耐就连太子都甘拜下风。我看这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应该是你吧。&rdo;百里晴迁一边饮酒一边面色平淡的盯着藏庶。
藏庶尖声一喝,&ldo;百里晴迁,休要诽谤杂家。&rdo;
百里晴迁哼笑道:&ldo;我哪有诽谤你啊,我只是说事实而已。&rdo;
不等藏庶发火,莫从寒却道:&ldo;百里姑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此刻禁军就在门外。如果藏庶公公真的有谋害陛下之心,禁军们绝不会手软。&rdo;
此刻柳允兆也有了底气,义正言辞道:&ldo;百里姑娘若有疑虑,但说无妨。为了父皇的安危,本宫绝不允许奸佞小人作祟。&rdo;
藏庶险些没气昏过去,身体一颤一颤的。
百里晴迁缓缓起身,静静在内室中踱步,表情极为正色,&ldo;情况应该是这样,当时是深夜,龙隐宫内非常昏暗,皇帝酒醉之时与公主互相坦言。醉酒嘛,说的话语自然肺腑之言。皇帝也是人,而且注重亲情。他对公主的爱惜程度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两人说到兴起时,皇帝突然毒发,公主惊慌失措之下的表情肯定不是发自内心的。她心里应该是恐慌,痛心,迷茫,以及惧怕。就在此时,藏庶公公带着侍卫们一齐闯入宫内。根本不给公主回旋的余地就立刻将她拿下。我请问公公,你为何会带领侍卫突然冲进去,就好像事先预知皇帝会出事一样,如此的及时。&rdo;
&ldo;当时我听到陛下的呼喊声,所以才带侍卫连忙冲进去。这根本是在情理之中,有什么错?&rdo;藏庶恶狠狠的盯着百里晴迁。
百里晴迁恍然道:&ldo;原来藏庶公公的耳力这么好啊,那我请问侍卫们,你们听到皇帝的呼喊了吗?&rdo;
侍卫们神色一怔,当时的场面十分紧张,他们只听到藏庶总管叫了一声,便全体冲入龙隐宫。
其实回想起来,当晚深夜寂静,他们守在宫门口,好像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叫喊的声音。
莫从寒见侍卫们这副模样,心下了然,眉峰一展,冷笑道:&ldo;看来藏庶公公在说谎。&rdo;
&ldo;莫从寒!你敢怀疑我?&rdo;藏庶死死的瞪着他。
百里晴迁淡淡的说:&ldo;不是怀疑你,是你真的在说谎。&rdo;
藏庶突然跪在皇帝的榻前,哭天喊地的哀道:&ldo;陛下啊!奴才真的没有加害您啊。天地良心,日月作证。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呀!这个百里晴迁,一个江湖人,居然在这胡说八道,来啊,给我抓住她!&rdo;
侍卫们不为所动,他们真的没有听到陛下的呼喊。难道真像是百里晴迁所说,藏庶才是毒害陛下的人?亦是早有蓄谋的安排了这一切?
莫从寒一把按住藏庶,想要将他拿下。
百里晴迁却道:&ldo;先等等,我只说他有嫌疑下毒,并没有说他肯定就是凶手。&rdo;
莫从寒皱了皱眉,不甘的放开了他。
藏庶满脸阴沉的瞪着百里晴迁那张淡漠的脸孔,言语极近阴柔,&ldo;你到底是何意?&rdo;
百里晴迁转头盯着他。
明明是很淡然的目光,藏庶却感觉那视线正在摄放肃冷的杀意,他突然一哆嗦。
百里晴迁淡淡的道:&ldo;你只要说出为何要陷害公主就行了。毒,不是你下的。因为你自己也中了毒,就更加没有能力下毒。&rdo;
室内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射向藏庶。
藏庶觉得他快要被这些目光凌迟了,该死的百里晴迁,她难道都知道了?还是说,她只是在吓唬他?
百里晴迁冷冷一笑,&ldo;我并没有吓唬你,我只是想弄清,究竟谁才是你背后那个人。&rdo;
藏庶心中一哆嗦,面上仍旧不显山不漏水,镇定自若的说:&ldo;我背后根本没什么人,百里晴迁,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现在柳长歌就在天牢,说不定她已经招供了。&rdo;
百里晴迁眉峰一动,忽然不顾所有人吃惊的目光,身姿一闪,不见踪影。
藏庶幽幽的笑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却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透着森白。
莫从寒死死皱着眉,厉眼横了过去,&ldo;如果公主出了半点意外,我绝不放过你。&rdo;
大内天牢,阴暗潮湿,这里一年四季都处在暗无天日之中。
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地面铺着干枯的草席。每间牢房内都有一张狭窄的天窗,那是唯一能够看到光线的地方。
天色渐亮,看守牢房的衙役们聚在一起吃着早饭,偶尔轻声谈论。
细听之下竟是与那最深一道严谨牢房里关押之人有关,在谈论到那人之时,几个衙役的表情都有些无奈。
&ldo;你说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毒害陛下。按照律例,应该是处于极刑吧?为何还会关押天牢呢?&rdo;
&ldo;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长公主的地位在皇朝之中已经高过了太子。在没毒害陛下之前,她是陛下唯一专宠的女儿。所以,她与别的刑犯不一样。&rdo;
&ldo;难道还有缓和的余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