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黎晚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
中午,医院旁边的咖啡厅内。
黎晚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一边喝了一口咖啡,一边等着白母说话。
白母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但是开口却仍旧是温柔的。
“晚晚,听子阳说,你这两年过得挺好的。真好……”白母其实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此说了这么一句话。
黎晚的心却是柔软了一下,她挤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恩,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都活了三十多岁了,但是那个时候却始终不明白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这件事情。给您和伯父也添乱了。”
“怎么说的,我们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怎么能够说是添乱呢。”
白母的鼻尖有些酸酸的:“其实我和子阳他父亲都很希望你能够回来,不图别的,就图这两年子阳他过得很不好,他其实……是很喜欢你的。”
黎晚苦笑扯了扯嘴角。
她猜得出来如今的白子阳是喜欢她的,否则不可能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来挽留她,这已经是白子阳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了。
但是黎晚却抿了一口咖啡之后开口:“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是人类的通病,我觉得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像白子阳这样的男人,皮囊好,家世好,身边不会缺女人的,他对我只不过是得不到的不甘心罢了。伯母,我不会回头的。”
这句话,黎晚之所以说给白母听,其实是希望能够通过白母的口来传达给白子阳这个消息。
白母略微愣了一下之后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黎晚握着咖啡杯的手的无名指上面。
那颗硕大的钻石很耀眼,让人的目光无法逃避。
“你快要结婚了?”白母略微有些诧异,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黎晚也不躲避,也没有把手伸回去,只是淡淡颔首:“恩,快了。”
白母的眼睛里面有转瞬即逝的失望,她叹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还是想要祝福你。好孩子。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
“什么?”黎晚并不是好奇,只是觉得不继续问下去,会不礼貌。
白母的脸色显得并不那么好看,但是看着黎晚开口的时候眼神却是笃定。
“当年陆迟迟从白家二楼的阳台上面坠落导致终生双腿瘫痪,这个事故你知道吧?”
“听说了。”即使当时在哈佛深造,黎晚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白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但是你和外人知道的都只是片面而已。其实,那次事故是因为子阳拒绝继续跟陆迟迟在一起所以不小心推攘了她一把害的她坠落。子阳对陆迟迟,现在只负了法律的责任,而不是真心要照顾她。你懂了吗?”
白母的这一席话,确实让黎晚略微有些震惊。
她微微怔在了原地,是真的没有想到陆迟迟和白子阳之间现在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关系……
法律责任?
所以说,上一次在医院里遇到白子阳推着陆迟迟的轮椅去病房,也并非是他真的在照顾她,而只是对她负的法律上面的义务而已?
这个消息让黎晚是有点震惊的。
但是震惊归震惊,她还是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开口的时候显得有些淡漠。
“这些事情都是跟白子阳有关的,跟我没有关系了。伯母,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的话,我先回医院了,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了。”
黎晚推开了椅子起身,让自己尽量冷下心来,转身就离开了。
白母甚至都来不及挽留她,她便已经走远了。
白母坐在原地,看着自己杯中的咖啡,一时间有些出了神。
医院,黎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