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尔加多议长的办公室,议员们详细地询问了各种他们感兴趣的问题,最后,相互给着眼色:绝对的无懈可击。
这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个个老奸巨猾,为了争取他们的支持,杜尚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一旦我们确定了可以合作,我方就在朱莱城里成立一个新的公司或者办事处,指定人手常驻朱莱,负责与大家的合作事宜。为表示我放的诚意,我方可以在朱莱的银行里开一个账户,先存入一定的保证金。粮食转运到我方的接收地后,大家只要带着收货凭据回来,到城里就能兑换现金,或者使用我在拍卖场里见过的那种兑票也行。这样一来,所有的交易手续合法而且正式。至于启动的初期本金,我现在就带着,马上就可以到朱莱最大的银行,开个一千万米拉的户头,作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启动金。”
再也没有比钱更可靠的保证了,众议员又一次坚定了信心,并且热情高涨。
副议长大人沉思了一番,面带微笑地说道:“杜尚先生远道而来,我们却没有什么可尽地主之谊的,这样吧,我在港口还有一艘说得过去的游艇,正好朱莱附近的海岛风光,也颇为秀丽,明日一早,诚挚地邀请您,以及在座的诸位,到我的‘白鹭’号上游玩一番,同时,说不定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您认识的。您意下如何?”
杜尚暗忖副议长大人定然不会无的放矢,立即答应下来,并表示,马上就会到朱莱市最大的一家银行,把一千万米拉的现金户头开好,为项目合作打下坚固的基础。
议员们的笑容更深了,德尔加多吩咐道:“卡索,银行的业务你最熟悉,你陪杜尚先生去一趟如何?”
卡索和杜尚离开后,剩下的几位议员立刻商量起来。
“他既然敢开下介绍信给我们,并且能说出可以随时持介绍信去加塔普尼亚领主府核实,这身份肯定错不了。”格拉西亚拿着一张盖了徽记的信笺纸,首先说道。
“验证这个很容易,我马上就派得力的人去验证。”
“支付的方式也是有利的,卡索会让他把钱放在朱莱商业银行,这可是顶方便的结付方式。”
“那样的话,既然贝尼托那边的关系走不通,军队的关系还是我来找,到时候的具体操办,可就要辛苦你们了。”德尔加多副议长还是那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
“那要有劳副议长大人了,此外我弟弟那边,今天和他说得太仓促,抽空我会和他再好好谈一次的。”贝尼托·葛麦兹惭愧地说道。
德尔加多议员示意他噤声,然后用通讯器联络了自己的熟人。
“是我,菲利茨,喔哈哈,总长大人,很多天没有与您团聚了,明天要是有空的话,希望能邀请您到我的游艇上稍微放松一下,有一个小型的朋友聚会,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客人,对,请您一定务必要光临。明早10点,在码头上船,然后我们会慢慢地在附近钓钓鱼,游玩一番,顺便还有一些私务向您请教。”
放下通讯器的话筒,他得意地望着议员们,那意思不言自明。
议员们围拢上来,纷纷盛赞议长出马一个顶俩!
在朱莱商业银行那华丽明亮的大厅里,杜尚四下打量着,随口问:“为什么您特别推荐这家银行呢?是因为人头熟吗?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卡索议员小声地卖弄说:“这间银行历史悠久,在本地也算得上是信誉卓著实力雄厚,而且议长大人就是这家银行的董事长,所以是非常可靠的,旁边那些小银行,可没法和这家比。”
杜尚惊讶得眉毛都横成了一字,没等他继续追问,值班经理小跑着过来,向卡索议员打了招呼。
卡索议员傲慢地说:“这是一位大客户,也是议长的贵宾,马上为我们办理开户手续。”
经理连忙把贵宾迎到贵宾室,询问要办理的业务。得知是存入一千万米拉的现金后,两眼放光。
“随身携带这么多的现金,未免太不方便,我最近在朱莱要做大生意,要方便结算,而且朱莱的七耀石也很不错,我还想再去买一些。”
“那您就选择本行的兑票业务吧。它可以把大量的现金变成方便携带的兑票,而且可以设置兑现条件和密码,这样,就算是兑票不小心遗失了,您的财产也是不会损失,只需要挂失补办即可。”
“那,请向我详细地介绍一番吧。”
对于这样一位携带上千万现金前来的储户,经理使出了浑身解数。他详细地介绍了银行长达两百年的悠久历史,又详细介绍了各项业务。经过经理不厌其烦的介绍后,杜尚决定将一千万米拉的现金,变成100张十万面额的兑票,在卡索议员的提醒下,他又选择了一些一万面额的兑票。
经理兴奋地召唤来业务员,在经理室为杜尚办理完所有手续。一千万沉甸甸的箱子,换来薄薄的一叠纸。杜尚笑着把这叠纸塞到内袋中,目光紧盯着那份被经理亲自拿走的票据存根,神情有点游离。
“在拍卖场里买卖七耀石时,一万面额是用得最多的,所以准备一些准没错。最近有内部消息,说几家矿山都急于清货,下次开盘时你可一定要来,说不定还能有上次那样的运气呢!”事情办得顺利,卡索一高兴,向杜尚透漏了一点内幕消息。
“啊,是这样吗?非常感谢您!”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杜尚,满面笑容地向卡索议员道谢。
待办理完银行的事务,与卡索议员分开后,奥利维尔一边开车,一边不解问杜尚:“你为什么要两边答应呢?早上才答应了那群走私贩,下午又答应了这群政客。”
杜尚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反正我只出一道钱,谁拿到算谁的,更何况,这群议员的渠道,我可是不太看好呢。像他们这样不加遮掩,恐怕走私生意做不了半个月就要露馅。我还是先做好挖公路的准备吧。”
奥利维尔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把一处地方的民生弄得如此凋敝,把另一处搞得物价飞涨,这对两个地方有什么好处?”
杜尚对着天空飞了个白眼。“这种问题的答案,就算知道了也毫无意义,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过了一会儿,奥利维尔忍不住又问:“你觉得,这群议员像是做那种可怕事情的人吗?贪墨占地款,也许很有可能,但是雇佣猎兵杀人,这么可怕的事情,他们居然也敢干吗?”
“人不可貌其相,谁知道呢,但是总得有人来为这件事负责,对吧!那位议员是怎么说的?德尔加多议长就是银行的董事长,这可太巧了,不是吗?”
奥利维尔皱着眉头,默默地继续当他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