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也不管气的快要跳脚的秦歌,抱着她一个旋转反手将她放在椅子上,步履平缓的离开了。
秦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气的咬了咬牙,暗骂一声魂淡,冷哼一声起身回了内室。
福来早就惊呆了,虽然知道燕臣喜欢秦歌,但真正的看他们相处却是第一次,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燕臣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早就根深蒂固,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对他放肆,现在不但有了,而且他竟然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青衣看着呆愣的福来,暗叹一声,她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现在早就习惯罢了,想着她上前两步,对着福来道:“公公,郡王已经走远了,您不跟上去,没事吗?”
福来一听青衣的声音,当即浑身一激灵,看着燕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当即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拔腿就朝着他燕臣离去的方向追去。
青衣看着福来摇摇晃晃的背影,不由为他忧心,别说他一个年老的老人,就她这年纪轻轻的使劲浑身解数都追不上燕臣的脚步,他行吗?
燕臣走后没多久,秦歌就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一阵阵的黑暗传来,她用力甩了甩头,单手扶着桌面,眉头紧蹙,神色有些痛苦。
秦歌……秦歌……
一声声仿若来自远古的呼唤,让她的心神都为之一紧,她咬着唇,脸上冷汗直冒,谁在叫她,到底是谁?
她另一只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脑中的刺痛让她几近承受不住,黑眸也蒙上了一层迷雾,眼前的光景都开始逐渐被黑暗替代,她不由得一阵心慌,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按着桌面的手青筋凸起,鬓角冷汗直冒,足以证明她现在到底是有多痛苦。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青衣,可是喉咙滚动,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快的让她都快觉得不是自己的了,脑袋越来越昏沉,刚刚沉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断思崖等你……等你……
断思崖?她眉头紧皱,那是哪里?她想问,但那道声音却再没响起过,但她的痛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得浓重,她全身忍不住僵硬起来,脑中一片混乱,身体心智仿佛都不在受自己的控制,如果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中招了,那她就是个傻子,只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到底用得是什么办法,她若是魅术,那也不该是如此,她连对方人都没见,又怎么可能会中魅术,况且她因为修炼灵力精神力比常人不知高了多少倍,魅术对她犹如鸡肋,一点用处都没有。
虽然心中疑惑,但现在显然是没有时间让她去想那么多了,她咬牙支撑着,想要努力唤回自己的心神,可她越是挣扎,那禁锢着自己心灵的束缚越发的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她的瞳孔开始逐渐的涣散,从极致的黑慢慢转为灰暗,直到里面再无一丝亮光,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的迸断了。
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涣散的瞳孔看了眼窗外,她运起灵力,几乎呼戏间身体就消失在了原地。
秦歌走后没多久,一道黑影突然驻足在她站立过的地方,那人身形高大且欣长,显然是个男人,他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一双气死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歌离去的方向,良久,他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仿若过远云烟,才开口就已然散了,随着声音的消散,他的人也跟着消失在空气里,一切如之前一样,仿若刚刚他的出现不过是一场幻觉。
皇宫,承乾宫。
西陵风正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哪有一丝儿子被人绑架了的伤感和怒意。
好吧,他其实还是有点感谢西陵澜的,毕竟如果不是他闲着没事找死,他也就不会有机会见到燕臣了。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燕臣,以前使得那个方法也不管用了,听说是有情敌出现,西陵风想想都有些嗤之以鼻,他的儿子自然是最优秀的,什么情敌跟他比起来,那都弱爆了。
他正想着,一道欣长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他面前,他吓了一跳,等看清了燕臣那张阴沉的脸时,这才扬起了一抹笑意,看着燕臣道:“小九啊,你来了啊。”
西陵风说着就要上前去拉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直接无视的从他身进了内殿。
西陵风的手就这样直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怒视了燕臣一眼:“朕可是你的老子,碰都不让碰一下吗?”哪有儿子这样对老子的,西陵风怒极。
燕臣蹙眉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耐:“如果你找我就这么多事的话,可以滚了。”
西陵风一听顿时气极,他咬牙看着燕臣:“滚?滚什么滚?这可是朕的地盘。”
燕臣闻言抿唇扫了他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往殿外走去,西陵风一见怒气当即消了下去,如一阵风似的卷袭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朕跟你开玩笑的。”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来,坐。”
西陵风这般殷勤,燕臣却连个眼神也未施舍给他,只是却没有在朝外走去,而是缓身坐了下去。
西陵风见状这才舒了口气,只是心中仍有不岔,像他这种这样对自己爹的人天下怕是早就绝种了,正想着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秦歌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不,暂时还没绝种,还有一个比他更狠的,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和秦歌还真是绝配,想起秦城的倒霉,西陵风心中瞬间舒畅多了,果然还是有对比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福。
“说吧,找我什么事?”燕臣扫了眼脸色一阵好一阵坏的西陵风,淡声说道。
西陵风闻言立刻回了神,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
燕臣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能!”
西陵风闻言咬了咬牙,尽管早就明白他的性子,可每次还是忍不住被他气到,他真怀疑哪一天自己突然死了,估计就是被他气死的,不孝子!不孝子啊!
燕臣见西陵风不语,眼中闪过不耐:“你很闲吗?”
西陵风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嫌弃他占用了他的时间吗,想着他轻笑一声:“再闲也没有你闲。”他每日忙着国家大事,天还不亮就要起来早朝,可他做儿子的,不但不帮他分忧解难,整日里睡到大晌午不说,还有事没事杀他几个大臣,现在连他儿子都被他绑架了,虽然那是西陵澜自找的,但是难道他不该跟他打一声招呼吗?
“但是对你,我很忙。”燕臣冷睨了他一眼,心中不耐更甚,顾云卿就在郡主府,他怎么可能安的下心呢,可偏偏西陵风不识好歹,一直拉着他东扯西扯。
对于顾云卿的事西陵风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连他去了秦歌府上的事,他也知道,所以对于燕臣隐隐表现出的不耐,他还是能看出苗头的,想着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燕臣一眼:“就你这整日里冷冰冰的性子,跟人家温柔的像水的一样的男子怎么比?朕要是女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话无疑戳痛了燕臣的痛脚,他的目光疏的一冷,薄唇轻启冷意逼人:“你是想做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