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玉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他看了看黎静水,眸子里带着不安,来者不善,岳父大人又不在京城,而他们连背后是何人都不知道,他担心会应付不来。
&ldo;行啦,&rdo;黎静水眸光深幽,带着抹玩味,&ldo;我也不为难于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佟大人,若想要我走这一趟,叫他亲自过来请。&rdo;
何大明猛的抬头,嘴唇蠕动,就佟大人的那个脾气,叫佟大人过来请,跟要他的命也差不多了,可嚅嗫半天,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能一掌把石桌拍裂的人,比佟大人更恐怖。
黎静水才不会理会他是如何的想的,站起了身,蒋云玉也跟着起了身。黎静水握住蒋云玉的手臂,看也未曾看那几人一眼,离了开去。
跪着的几人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轻举妄动,待蒋云玉和黎静水走远了,才扯着何大明焦急的问:&ldo;老大,你怎么也不说句话,我们回去可怎么交代啊。&rdo;
何大明扯回自己的衣摆,愤愤的低吼:&ldo;当老子瓜是不是?你咋的不说。&rdo;
那人挠挠头,嘀咕道:&ldo;这不您是老大嘛!&rdo;
何大明气的踹了他一脚,&ldo;回去就让给你。&rdo;拂袖而去。
回到青竹院,蒋云玉不放心的瞧了瞧黎静水拍石桌的那只手掌,数个茧子安然躺在原处,完好无损。蒋云玉不由啧啧感叹,不光有神力,这身子骨也跟铁打的似的。
黎静水一回去便招来了大牛和铁子,她交给蒋云玉一块儿乌黑幽亮的玄铁令牌,神色凝重:&ldo;我爹在镇国公府给我留了些人,大牛和铁子知道。这是号令他们的令牌,一会子我去了京兆府,若是今天之内未曾出来,你便将人都排出去探查,他们自己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rdo;
蒋云玉握着那厚重的玄铁令牌,手掌大小,泛着幽幽冷光,正面一个大大的黎字。
他抿抿唇,&ldo;我陪你一起去。&rdo;一看黎静水的态度,他就知道此事简单不了。
黎静水笑着哄劝:&ldo;你去做什么?回头咱俩都困在里面,谁在外面周旋?难道叫我将这令牌交给别人?&rdo;
却是这样没错,蒋云玉没说话,垂头看着握在手中的令牌,双眸幽黑一片,手指慢慢发力,越攥越紧,指尖用力到泛白,冷硬的铁硌的手心生疼。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般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黎静水猜不透蒋云玉在想些什么,她知蒋云玉敏感多思,看这样子,肯定又泛了倔性。
黎静水暗叹一声,心疼的握住蒋云玉的,轻轻的掰出令牌,&ldo;君山,爹不在京城,我能信的,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若我困在里面,真就是什么也做不了,届时一切全都得靠你了。&rdo;
蒋云玉心中好受一些,至少他不是一无是处,将黎静水搂在了怀中,轻轻说了句:&ldo;你去了莫要怕。&rdo;
黎静水没说什么,乖乖的点头,君山让她莫怕,她就莫怕吧。
何大明回去跟佟大人带了黎静水的话,佟大人果然大发雷霆,气的不轻,将个京兆府后房砸了个稀巴烂,小小女娃,太过猖狂,自以为爹是镇国公,上过一次战场,便了不得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京城比之战场,更是个修罗场。没有镇国公,一个小小女娃,对付起来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宣泄不够,又将没办好差事的五人各打了五十大板撒气。
只想到了那位的脾气,还有自己身上的差事,佟大人硬憋着一口气真个儿就亲自来了蒋府,偏此事还不能声张,不然他非得敲锣打鼓去拿人,闹到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想着黎静水马上就要落于他手,总有他解恨的时候,佟大人心中这才好受些。
而这边佟大人还未到,蒋老太爷和吕氏却是知道了,他们忧心忡忡来了青竹院,询问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