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了。”陆承坐在会场椅子上,登记着参加葬礼的亲友名单,给他们安排酒店。
他看一眼正在做悼念视屏的倪相平,脸色不太好,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吧,弄完这个我去个医院。”
入秋了,倪相平本就容易换季感冒——再加上昨晚睡的时候冻着了。
中午后,两人处理完葬礼需要的所有事宜,去附近的馆子用餐。
“你是秋嵩祺老婆吧?”陆承随口问。
倪相平一时半会不太知道怎么回答,只说:“我们应该以前见过。”
“嗯,我去过他的婚礼,但我不记得你长相了。一开始没认出来。”陆承点头,“他最近也真够倒霉的,嫂子如果看见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别太在意。”
“什么意思?”
“我是说新闻,你没看过就更好了。”陆承昨晚给秋嵩祺发了消息,秋嵩祺刚才回了他一句“不用管这些,节哀顺变”。
他知道秋嵩祺把这事没放心里,但他担心秋嵩祺这态度,容易让人误会。
前段时间他才和倪相平吵架,陆承怕他们再吵。
陆承觉着自己现在活生生是个圣母。
周围人的感情他太容易往自己身上套,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沈池安,心里愧疚,那就多做点好事。
“他有说什么?”倪相平筷子停了几秒,若无其事地说,“我看过,但我没去问他。”
“你要是心里不放心就自己问吧,不要有误会。”陆承轻轻叹息。
误会。倪相平抬眼看了看陆承,他现在看起来神不附体,眼睛里好像氤氲了雾气。
“你在想沈池安吧?”倪相平试探性地说,“说点不该说的,你们之间有误会吧。”
“你不懂的。”陆承听到这名字眼睛就红了,低下头草草吃完,结账离开。
“秋总,这是出差的安排,还有,陈释先生说晚上要单独见您。”阮熙端放上一叠文件,“想问您是否有时间。”
文件上写明了出差日期在下周。
“陈释?我没空,今天晚上要见秦纪南。”秋嵩祺直接拒绝了,“他有什么事?”
“关于投诉的事。他说要和负责人谈。”
秋嵩祺单肘撑在桌面,思考了一会。
陈释是这次生产一线的投资商,他对这件事一定有意见和建议,不妨可以听听。
可是秦纪南这边也很麻烦,出了这档子事,戴博又得逮着他不放。
陈释这人,按照秋嵩祺对他的了解,估计是不会正儿八经找时间和自己谈,圈内是个人都知道他的见面标配就是半夜包厢吃喝嫖赌。
痛快了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