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姐&rdo;白了她一眼道:&ldo;我服它干什么?那也不是管心口痛的。&rdo;
她告诉她的&ldo;宝贝儿&rdo;,刚才审她,是成心逗她玩儿呢。现在,她既服了那粒药,她的忧烦就烟消云散了,不必担心自己会怀孕了。说那粒药,是进口的,在性事发生以后一个星期内都有百分之百的避孕奇效。
&ldo;你骗我!&rdo;
&ldo;我骗你干什么?不信自己看说明!&rdo;
肖冬梅认真看了药盒上与英文对应着的中文说明,仍半信半疑。
她说:&ldo;大姐,为了保险起见,我再吃一粒?&rdo;
胡雪玫一把将药盒夺了过去:&ldo;你给我省着点吧!&rdo;
肖冬梅终于转忧为喜,破涕成笑。她觉得仿佛是将一扇在心头压了一夜的巨大磨盘轻轻松松地掀掉了,情不自禁地高呼:&ldo;大姐万岁!大姐万岁!&rdo;
胡雪玫笑道:&ldo;喊我万岁干什么?那药又不是我发明的。&rdo;
肖冬梅就不好意思起来。
胡雪玫想了想,一脸正经地问:&ldo;宝贝儿,谈谈获得第二次生命的感受,从前好,现在好?&rdo;
肖冬梅神情无比庄重地回答:&ldo;大姐这还用问呀?当然现在好了!从前,哪有这么高级的药啊,而且只要服那么小小的一粒儿!现在真是好极了大姐!&rdo;
&ldo;看来,我得把这药藏了。落你手里,你不定又会主动委身哪一个破男孩儿了!&rdo;
胡雪玫说罢,又忍不住笑起来……
肖冬梅离开&ldo;疗养院&rdo;的当天下午,&ldo;疗养院&rdo;大门外先后来了十二三个人。从二十多岁到六十来岁,年龄不等。有男有女。报刊、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各类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总裁的助理、&ldo;全权代表&rdo;,以及几个身份不明,甚至看去身份颇为可疑的人……
形形色色的车辆在大门外停了两排。可谓&ldo;盛况空前&rdo;,破坏了&ldo;老院长&rdo;们自从进驻此地以后的宁寂。
他派人去问,得到的汇报是‐‐&ldo;都是找死而复生的红卫兵&rdo;的。
&ldo;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红卫兵,而且知道是死而复生的红卫兵?!&rdo;
&ldo;他们从网上知道的。&rdo;
&ldo;从网上知道的?难道我们在网上发表过公告吗?&rdo;
&ldo;我们当然是没有那样做的啊!但李建国在网上连载了什么纪实,还不等于是发表了公告啊?&rdo;
&ldo;这个混蛋!&rdo;
&ldo;老院长&rdo;连连拍桌子,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而大门外传来了十二三个人扯着嗓子的齐呼:
&ldo;我们要新闻自由!&rdo;
&ldo;还我事实真相!&rdo;
&ldo;李建国出来!&rdo;
&ldo;大黑&rdo;和&ldo;二黑&rdo;被呼喊声激怒,张牙舞爪,咆哮如兽。仿佛随时会将拴着它们的粗铁链挣断似的。
&ldo;老院长&rdo;伫立窗前朝院门那儿望了片刻,回头又问怎么还有一个外国佬?
&ldo;那是美国《华盛顿邮报》的一位老记者……&rdo;
&ldo;都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而且还是美国人,跟着瞎起什么哄啊!&rdo;
&ldo;院长同志,我只能这么回答您‐‐记者都是敏感的动物。越老新闻触角越敏感。我们做的,在21世纪的第一年具有轰动全世界的新闻性啊!比克隆……&rdo;
&ldo;住口!&rdo;‐‐&ldo;老院长&rdo;大光其火:&ldo;你,包括所有的人,再也不许谈什么新闻性!更不许谈什么克隆不克隆的!告诉那些讨厌的家伙,这儿没有新闻,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没有叫李建国的人,更没有什么死而复生的红卫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