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之听他笃定的声音,贝齿叩住唇瓣,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手臂软软的环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上。
一想到她和道长都是这样满心期待着宝宝的出生便觉得好幸福,忽然就不想告诉他自己发现他在偷偷做功课的事情了。
反而觉得自己也要努力了,道长这般厉害,仿佛没有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便是有他不了解的地方,他也会翻阅书籍,有他作对比,要是以后孩子觉得她这个做娘亲的什么都不懂该怎么办?
姜杏之眼睛灵动地转了两下,术业有专攻,以后她可以教宝宝作画呀!
陆修元哪里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想了这么多。
让她搂紧,就着这个姿势,捧着她的小屁股,竖抱她起来,往床榻走去:“困便早些睡吧!明日要出宫。”
明日是姜桃桃与傅岸的长子傅衍舟百天的日子,承安伯府设宴,自然给奉宸宫送了帖子,姜杏之胎儿安稳,陆修元也
许她可出宫走动了。
姜杏之原先也不困,就是为了扯开话题才说要睡觉的,这会儿他温柔低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倒是真觉得有些犯困,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声音犯迷糊,瓮气“嗯”了一声。
承安伯府的百日宴办的盛大,特地请了矾楼的厨师做了整整三日的流水席。
陆修元是亲自陪着姜杏之一同赴宴的,进府后,各自分开,直至晚宴结束后才再次相聚,席上,陆修元派人传了好几次的话,叮嘱姜杏之忌口的食物。
姜杏之在众人友好打趣的目光下,闹了个大红脸。
散了席,姜杏之推辞了众人相送的好意,陆修元提前遣人过来告诉她,他在二门处等她。
姜杏之忍着羞臊,顶着厅内夫人们灼热的眼神,离去。
承安伯府灯火通明,姜杏之远远的就瞧见陆修元站在灯下的修长的身影,因着是赴私宴,他便好似普通世家子一般,乌发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青色素纱道袍,清俊又不可侵犯,但昏黄色的烛火散在他身上,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了黑影,却淡去了他身上的疏离,平添了几分暖意。
姜杏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许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又许是心灵感应,陆修元转身看过来。
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看清对方的面容,陆修元白皙斯文的面庞带着薄红,眼尾上扬,长眸笑盈盈的专注的看着她,眼角眉梢像是藏了钩子一样。
姜杏之脸一热,但也一下子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脚步微微迟疑了一瞬,步伐都加快了三分。
怕她摔着,初一手掌一直稳稳地扶着她的手臂。
陆修元也往向她这儿走。
甫一靠近他,他身上的酒气,伴着他清冽的气味,钻入姜杏之鼻息中。
姜杏之仰头愣愣地看他。
陆修元笑着说:“急什么?我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