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睛手心发烫,这是他刚才坐的位置啊。
单饶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位置被人给占了,他把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没放糖,爱喝甜的自己去加。”
赵睛咂舌:“你这主人也当的太不称职了。”
单饶浅啜着自己那杯:“我也是这间房的客人。”
赵睛白眼一翻:“和你说话真累。”
单饶微微笑,没有说话。
赵睛:“什么时候行动?”
单饶:“着什么急?和铁门后的金矿相比,小南非对祠堂的监控要松懈得多,今天晚上很轻松,你不用一副……”
单饶扫她一眼,神色淡淡道:“这么视死如归的表情。”
赵睛一口咖啡差点呛喉咙里:“谁视死如归了?”
单饶:“昨天半夜还穿着裙子爬墙,今天就换上裤子了,你这心态明显紧张了很多啊。”
赵睛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扮,竟无力反驳,默默地端起咖啡一口一口地抿着。
事实的确如此,和那扇铁门相比,小南非对叶氏祠堂的监控要松懈很多。八年前江硕等二十几号人用一场大火埋葬了整个桃源,唯独留下了这个祠堂。一是在桃源他们需要一个地方落脚,二就是那点对神灵的敬畏和自身罪孽的抚慰了。
祠堂是一个宗族最神圣的地方,旧时族规甚严,别说是外姓,就是族内妇女或未成年儿童,平时也不许擅自入内,否则要受到重罚。
中国人大都知这个礼数,祠堂虽没被小南非列为禁地,但这么多年来,从无外人敢私自擅闯。这也是小南非领导班子对祠堂监管稍松的原因。
然而今天晚上,他们就要破这个例。
比起那些规规矩矩的金科玉律,赵睛相信,桃源的祖辈们一定更愿意看到一百九十七位无辜的后代亡灵得到正名,死得其所,人才会真正安息。
不过再轻松,也得等到晚上十二点以后,现在才十点多,赵睛在心里犯嘀咕,难道这两个来小时就坐在这干坐着品咖啡?
就在她琢磨着干点什么的时候——
“会打桌球吗?”单饶抿着咖啡问她。
赵睛摇头:“不会。”
单饶放下咖啡,站了起来:“走吧。”
赵睛惊喜:“你教我?”
他没答,算是默认了。
两人来到台球室,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台球桌,外形非常高大上。赵睛虽然没玩过桌球,但看过丁俊晖在斯诺克大赛上的直播。这项运动动作幅度看起来不大,但玩得炉火纯青的高手,那姿势真是要多帅有多帅。
单饶一进来,率先拿了一根球杆,赵睛看见,他并不是拿起球杆直接来一发,而是将球杆放在桌面上滚了一下。
赵睛刚要开口问原因,他已经倾身、握杆、瞄准,说道:“打桌球一定要选直一些的杆子,不然会影响击球的准确性。所以在选杆子的时候,除了用眼瞄测外,还可以将球杆放在桌面上滚一下,通过滚动可以判断球杆是否有弯曲的地方。”
说完她听到一声击球的脆响,母球撞击目标球后回球,目标球则准确无误地落袋。
赵睛做了个wow的口型。
单饶走过来把杆子递给她:“试试吧。”
赵睛接过,学他的姿势握杆,倾身的时候抬头看他一眼。
他环胸提示:“手架杆的姿势很准确,身子再前倾一点,双脚前后分开一点,球杆要在你的下颌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