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攀上她略微冰凉的肌肤,寸寸游走。
时欢唇角微抿,她捧起水杯浅酌一口,尔后抬眸看他,言语几分轻佻:“我还以为要一起睡呢。”
配上她那戏谑神情,这显然是句玩笑话。
辞野闻言却低笑,敛眸俯视她,眸中晦暗不明,只三字:“你确定?”
只一刹,
时欢便萌生了危机感。
“孤男寡女当然要保持适当距离啦。”她当即转为正经模样,笑眯眯掩盖方才那暧昧的玩笑,“我可是很相信辞队的人品哦。”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却也悄无声息的为二人划清楚了界限。
语罢,时欢几口将杯中水饮尽,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问辞野:“我洗个澡,不介意吧?”
她清知此时是独处,还问他这问题?
虽说无碍,辞野却有些烦躁。
他不着痕迹地蹙眉,“你没点戒备心?”
“这不是在你家吗。”时欢吐舌耸肩,模样有些俏皮,脚步轻快地走向浴室,“那我去了啊。”
听了她的解释,辞野的火又消了。
他轻啧了声,坐上沙发,哮天轻松跃到他身边,老老实实地趴着。
“新浴袍在第二个抽屉里。”他说。
时欢远远应声,似乎是已经走进浴室,她的声音有些模糊,不多久便传来隐约水声。
四下寂静,辞野抬手轻捏眉骨,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哮天突然探身,用嘴巴拱了拱辞野的左手。
他敛眸,望着腕间手表默了默,
随后他解开表带,将手表放在桌上。
手腕内侧,始终朝下。
这些年来,辞野左手手腕上不是手表便是护腕,从未空闲过,兴许时间久了旁人都已习惯,倒也无人问起过什么。
只有辞野知道,在他左掌下方,静脉上一寸,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母,轻易道尽他半生。
辞野轻声叹息,起身,走向阳台。
他突然很好奇——
二人分开的这五年,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念念不忘,自我成全。
辞野想知道答案,
却又不想。
*
时欢洗完澡后,记着辞野的话寻到第二层抽屉,换上了新浴袍,一身轻松。
她的发丝尚且滴着水,辞野家里似乎没有干发帽,她便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收到了浴室旁空闲着的小柜子中。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直到不怎么滴水,时欢才走出浴室,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