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起来:“这足痹之症好。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发病不发病全凭天气,可这天气谁又说得准!”
“正是这个道理。”徐令宜笑道,“以后只怕会赋闲在家了。”
“赋闲在家好!”太夫人望着儿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惜:“你也该在家里好好歇歇了。小三老实忠厚,小五又不足以成大器。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娘快别这么说。”徐令宜笑道,“三哥是谨慎惯了的人,小五还没长大。以后就好了。”他不欲和母亲讨论这个问题,立刻转移了话题,“五弟妹是什么时候生产?您看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或是搬到西山的别院去?”
“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太夫人笑道,“钦天监的说了,牛羊不碰头。丹阳是属羊的,只要不遇到属牛的就没事。我已经让杜妈妈亲自去办了,家里所有属牛的暂时都搬去西山别院回避回避……不会有什么事的?”
徐令宜点头:“那就好!”
“也不知是怎地了?我生了四男一女也没你们这样费劲的。”太夫人语气怅然,“只希望菩萨保佑,丹阳能一举得男,为我们徐家添丁进口。”
这个话题徐令宜不好答腔了。正好有姚黄来禀:“饭菜摆哪里?”
太夫人就指了东间,“就摆那里吧!”
姚黄和小丫鬟们忙去撤了东间临窗大炕上的炕桌,换上已摆好饭菜的炕桌。
徐令宜不由问道:“四夫人呢?”
姚黄笑道:“正和杜妈妈在耳房喝茶呢!”
徐令宜微微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会很无聊地立在门外等……
姚黄看着忙道:“魏紫姐姐已经去请四夫人了!”
徐令宜点了点头,就看见十一娘姗姗然走了进来。
“和娘打个招呼就过来吃饭吧!”他淡淡地朝着十一娘点头。
十一娘应了一声“是”,依言去和太夫人打了招呼,坐到了徐令宜的对面。
丫鬟打了水给她净了手,她要了一小碗的粥,见徐令宜要了一大碗米饭,就边吃边等徐令宜,等徐令宜放下碗,她也吃完了。
徐令宜的目光落在她的碗上。
十一娘以为他会说什么,“我饭量小”、“平常也吃这么多”的借口她都想好了,偏偏徐令宜却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谢了太夫人的饭,然后回屋梳洗,准备下午的认亲。
徐令宜就问她要不要歇会:“……认亲要到下午申定。”
十一娘觉得自己都要散架了,也不和他客气,立刻点头:“我睡一会。”
徐令宜点了点头,去了书房——他的书房在前面院子的东厢房。
十一娘立刻松了口气,简单的梳洗一番,倒头就睡着了。
冬青把她喊醒的时候,她还小小地赖了会床。
徐家一世祖不过是个不知道父母的放马孤儿,机缘巧合随了太宗皇帝,这才有了这份家业。后来受“郑安王谋逆案”的牵连,几房各奔了各的前程。到了英宗复爵的时候,除了落户南京的一位叔叔,其他几房都找不到了。
因此三夫人向十一娘介绍南京来的亲戚时只说是:“这是南边来的宏大奶,富二奶奶,定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