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刘备脸上没有丝毫骄傲意满,神色很平静,还主动带着两位兄弟来到那些受伤的兵卒身前,亲手帮他们包扎伤口,嘴里不住的说着好话劝慰着。
打仗的时候,刘备冷血的要命,拿人命不当回事,现在倒成了慈悲为怀的大善人,陈削瞟了刘备一眼,不爽的哼了一声。
“抓紧时间歇息,凡是没参战的抓紧时间给受伤的兵卒包扎伤口,顺便打扫一下战场。”
“是。”这些人打仗的时候被众人护在后面,心中感激,做这点事情自然没有什么怨言。
倒是刘备那边,死了不少老弱,让不少人嚎啕大哭,刘备也是一副心如刀绞的悲痛神情,“兄弟们,打仗,没有不流血牺牲的,临阵退缩,懈怠军心,你们可知道,不但会影响士气,也会连累其他的兄弟姐妹,玄德也是迫于无奈,奈何,军法无情,吾等皆不例外,若有朝一日,玄德犯了军规,下场也是如此,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玄德手中的剑,是杀敌用的,对袍泽弟兄下手,你们可知,玄德的心里,是何等的悲痛。”说到动情处,刘备眼圈一红,泪水不要钱的簌簌流了下来。
“刘校尉…”见刘备哭的伤心悲切,大伙全都为之感动,不少人更是忍不住哭喊起来。
张宁带着不少女婢登城来救治伤员,见此一幕,心尖不由得泛起一阵波澜,虽然仅仅见了两次,在众义军之中,刘备却鹤立鸡群,星光闪耀,不但相貌出众,英勇不失豪情,铁血不失儒雅,更有情有义,颇有大将之风,远比管亥周仓那些只知道一味杀敌的憨将草莽要强的多。
张宁忙吩咐身后婢女,“速速给刘校尉的麾下伤员包扎。”
张宁性子清冷,虽然也想跟刘备说上几句话,可守着众人,还是不敢靠的太近,刘备似乎看的通透,也是一脸正色,并没有多看张宁几眼,见女婢过来包扎伤员,刘备忙带着两位兄弟上前搭手帮忙。
张宁暗暗点了点头,对刘备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不经意的扭头看向陈削那边,张宁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陈削正光着膀子,赤着脚丫,用手扣着鼻孔,正斜躺在墙垛边,给众人嘻嘻哈哈的讲着下作的荤段子,不少人东倒西歪的围在他身边,全都没个正行,不时的捧腹哄笑着,简直是丑态百出。
“一个青楼的姑娘,吃饭点菜的时候,点了一条狗宝。”
狗蛋舔着脸问道,“削哥,啥是狗宝啊?”
陈削抬脚踢了他裆下一脚,笑骂道“就是狗身上传宗接代的玩意。”
“啊,女人还有吃这个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玩意,补的很,都别打岔,听我细细道来。”陈削笑骂了几句,故意清了清嗓子又道“那女人夹起来刚要吃,你们猜怎么着?一不小心,掉两腿间了,哈哈,那女人砸吧砸吧嘴,低头自语了一句,这玩意,煮熟了,切碎了,居然自个儿还认识路!”
“哈哈哈…”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甭提多欢乐了,就连高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呸,下作。”张宁羞的小脸微红,忍不住低低的淬骂了一声。
“削哥,再来一个。”众人听的意犹未尽,再次起哄道。
“好,今儿就让大家好好乐呵一下,就当给大伙松松筋骨了,好有气力接着杀敌。”
“一个坏人闯进一个农户的家中,企图对一少妇用强,少妇自然不肯,于是,拼死挣扎…”
虽然张宁将身子扭到一旁,不过,还是好奇的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倒不是张宁心性不洁,有失女戒,可陈削这种动不动就随口道来的‘荤段子’,的确很有吸引力,除了下作之外,倒真让人觉得好笑。
“后来怎么样了?那少妇是不是被坏人玷污了?”见陈削又故意停顿下来吊众人胃口,金彪忙追问道。
“后来啊,那少妇的男人下地回来了,见自家女人被欺负,自然勃然大怒,拎起锄头就狠狠的砸在了那坏人的身上。”陈削笑着说道。
“就该这么办,那种人砸死活该。”有人鼓掌叫好道。
可是陈削话锋一转,“结果怎么着,那少妇竟然委屈的哭闹起来。”
“为啥?坏人被收拾了,她应该高兴啊,为何哭闹?”黑娃也学着陈削扣起了鼻孔。
“为啥?”见众人都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陈削笑道“少妇抱怨道,人家反抗了半天,都没被坏人得逞,结果,你这么一砸,愣是给拍进去了,此处应该有掌声,来,鼓掌。”陈削自己倒抢先叫起好来。
“小姐,你也在这。”不多时裴元绍走了过来,见到张宁,忙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你来做什么?”张宁忙将身子转到一旁,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脸红出丑的样子。
“没什么,陈削箭法不凡,我给他寻了张好弓,有个趁手的武器,杀敌也能更加得心应手。”裴元绍忙回道。
“嗯?他箭法很好?”张宁吃了一惊,显然不信,一个这么下作不堪的小民,居然得裴元绍如此夸赞。
“我军中近二十万军卒,此人,当属第一!”说着,裴元绍迈步向陈削走了过去。
“啊?”张宁下意识的扭头又看向了陈削,打死她也不信,这人居然会是个神射手。
其实,她错了,猎人不仅仅会射箭,说陈削箭术好,并不全面,这不,讲了一会段子,在大伙的起哄下,陈削穿上鞋子,猛的加速一个助跑,冲着城墙边就冲了过去,来到近前,直接双脚踩着墙垛窜了上去,然后凌空飞跃而起…众人看了后,纷纷张嘴惊叫起来。
陈削空中顺势一个漂亮的后翻,双腿飘然落地,动作一气呵成,不但漂亮,而且,足够劲爆,要知道,那可是在高高的城墙上跳起来,稍有不慎,就很可能摔到城墙下,下场自然是惨不忍睹。
陈削动作不停,一会倒翻,一会旋踢,一会凌空双腿平伸,高高的城墙,对陈削来说,就好像他家的后院一样,做任何高难度的动作,都那么飘逸自如,如行云流水,时不时的借力从城垛上跳到半空,引得一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