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而起:这是女人的头发。
身边睡着同样一丝不挂的花若雪,肤若凝脂,头正侧向蓝玉胡的胸口,卷而长的发在床上织成一副画。
蓝玉胡的动静惊扰了花若雪,她刚想打个哈欠,身边的人让她瞪大了惊奇的眼睛。
那像是紫黑色水晶葡萄的亮眸看得蓝玉胡也无从解释。
花若雪扯过被褥的一角盖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我和你,我们!”
蓝玉胡起身,也许是昨晚太恍惚,凌乱的衣服散落一地。
他捡起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冰冷的说:“姑娘莫慌!醉酒而已!”
花若雪咬咬唇,蓝玉胡这样的回答和态度完全超出她的想像。
一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咬牙,吧嗒一下,滴在她白皙的手上,“若雪明白了,蓝帮主是想什么事也没发生!”
蓝玉胡回头看花若雪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心便也软了,但他对这女子无情,这一晚上也顶多是睡觉而已,若因此让他允诺什么,他是万万不会的。
“若雪姑娘,我不会败坏你的名声!”
“哼,你说的轻松,可知我的想法,你不给我个誓言,我……”
心中思虑一会,眼瞅到被褥中的发簪,她握在手中,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这一招早在蓝玉胡的洞察之中,他手掌伸到了花若雪身边,“你这是做什么,平日见你豪迈洒脱,我又没碰你,值得你这般寻死觅活!”
花若雪手中的发簪被扔在地上,她也不再遮挡自己,只穿着心衣看向蓝玉胡,“我们是江湖中人,若在民间,哪怕是被人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胳膊,也要斩掉手臂的,我们裸露着相拥一晚,我再潇洒,也不能忍下!”
“哪你想怎样!”
“除非你娶我!”
一阵无声。
这是蓝玉胡接受不了的条件,退一步,他只得说:“等等再说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留下这话,蓝玉胡心烦意乱的寻了处僻静的地方,静静沉思。
花若雪不知蓝玉胡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她轻轻靠在蓝玉胡怀中,说:“小悠真是个好姑娘!”
蓝玉胡突然想起关键的事,问道:“若雪,是谁伤了你,所为何事!”
他没同意娶花若雪,本想就此别过,再无瓜葛。
花若雪在感情中却是执拗的很,她从雪山发出的书信不断。
蓝玉胡渐渐的只能由她去了,也许将来的心会转变是他现在不能下决定的。
花若雪搂紧蓝玉胡的腰身,气愤的说:“只知道是出云国的人,他用巫术将我定住,吸取了我的内力,若不是婆婆赶到,我怕是早就死了。”
蓝玉胡摸着花若雪的手,说:“没事了,过去了!”
花若雪想起婆婆的话,说:“婆婆去世前说,吸取我内力的人,如果是女人,就是想延年益寿,增强她自己的功力,如果是男人,就是修炼了什么太阳盛的功夫,导致心魔难以抑制,所以要找阴气的女子,抵抗这心魔。可是以我的感觉,伤我的绝对是个男子!”
蓝玉胡眉头一皱,心中想着某种可能。
第二天,果然是太阳已经老高了,莫小悠还没有起床。
蓝玉胡倒是神清气爽。
花若雪已经好了,只是内力的事,是要慢慢恢复的,也许她要再用二十年,来修炼一身的好功力。
但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也看得很清了。
人生在世,重要的不是追求多高的武功造诣,也不是拥有多大的权利,她想要的仅仅是一生,一世,有他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