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听到凌靖在电话那边说:&ldo;小夏,你睡了吗?&rdo;
&ldo;没有。&rdo;
&ldo;你干什么呢?&rdo;
&ldo;没干什么……&rdo;
凌靖沉默了一下,才说:&ldo;小夏,你是不是哭了?&rdo;
&ldo;没有,我有什么可哭的……&rdo;
我捂住嘴,已经眼泪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当一个女人要哭,或者正在哭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问她&ldo;你哭了?&rdo;,就像一个摔倒的孩子,如果没有大人在身边,他会拍掉灰尘捂住伤口自己站起来,少了矜贵,却坚强争气。一旦有了别人的关怀,他就无法再坚强。
如同此刻的我,电话那端一句简单的&ldo;你哭了?&rdo;,我就无法再坚强。
在那个寂寞的夜晚,整间公寓都能听到我压抑的哭声。凌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电话的一端,静静地听我哭。
我转过脸,透过玻璃看着天上的月亮,是弯弯的下弦月,隐藏在墨云之间,雪白清冷。窗外月明星稀,看情形,无论此刻对着电话痛哭的人有多伤心,明天也会是个大晴天。
凌靖在电话那边放了一首钢琴曲,安静的旋律好像夏夜里的微风,悠远而绵长的调子,有治愈的感觉。
他说:&ldo;小夏,听听这首曲子,你就不难过了。&rdo;
怎么会不难过?快乐是如此容易,又如此艰难的东西。它跟过去无关,对未来无意,它像一朵美丽的优昙花,只绽放在某个特定的瞬间,这一刻拥有了,下一刻又败落了。
没人可以拥有永恒的幸福和快乐,正如此刻,这个男人在安慰我,给我温暖,可他只是电话那端一个飘渺而动听的声音,触摸不到,又那么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哭够了,才哽咽着对电话说:&ldo;对不起,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找我什么事?&rdo;
凌靖说:&ldo;小夏,白天忘了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太难过,是人都会死,死亡不可怕,那只是我们的最终归宿,早一天,晚一天,我们都会如此。死有……&rdo;
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ldo;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rdo;,我赶紧把话接过来,&ldo;我知道。每当我身边有人死去,都在提醒我活着的意义。放心,我会把悲伤的时间压缩到最短。&rdo;
他又说:&ldo;那就好,好好休息。&rdo;
&ldo;好的,我一会儿看个电影就睡,昨天没看完。&rdo;
他有些好奇,&ldo;什么电影?&rdo;
我说:&ldo;《我知道你们三年前干了什么》。&rdo;
他笑了笑,&ldo;不对,那部电影的名字是《我知道你们去年夏天干了什么》,是个无聊的恐怖片,不是很好看。&rdo;
我看着播放器上的剧目显示,点点头,&ldo;的确是错了,这几天总想着三年前的事儿,人都魔障了。既然你说不好看,那我不看了。&rdo;
第四章:小夏,你是一个好姑娘
第二天下午,我跟凌靖的工作关系正式开始。
他把我带到他家里,一套跃层式大四居,他自己一个人住着,真有点浪费。
但他的解释是,主要是为了摄影方便,其实他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出国之前他把过去住的二层小别墅卖了,本来这次回国后,打算住在父母那里尽尽孝道。但是两位家长过惯了二人世界,不喜欢与他同住,就给他买了这套房子,把他一脚踢了出来。
房间的装潢简约时尚,非常男性化,充分体现出主人的钱品和人品。他的工作室在二楼,一个独立的大房间,采光非常好,设备齐全。
站在他的工作室,看着那些器材和设备,有那么一瞬,我真想伸出我的小手,对正在翻箱倒柜的男人说:&ldo;土豪,我们做朋友吧。&rdo;
他有整整一架子的单反照相机,各种品牌,各种规格,各种型号,还有一架子的镜头,广角,长焦,中焦,微距,超广角,超长焦……密密麻麻,镜头的数量比单反还多,看得我眼花缭乱。
站在他的工作室,看着那些器材和设备,有那么一瞬,我真想伸出我的小手,对正在翻箱倒柜的男人说:&ldo;土豪,我们做朋友吧。&rdo;
他有整整一架子的单反照相机,各种品牌,各种规格,各种型号,还有一架子的镜头,广角,长焦,中焦,微距,超广角,超长焦……密密麻麻,镜头的数量比单反还多,看得我眼花缭乱。
至于云台,三脚架,滤镜这些配备,数量多得差不多可以开个摄影器材店。
我看了一下牌子,他的单反大部分是哈苏、飞思、徕卡的顶级机,最便宜的是尼康d3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