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雀一直在想,那群创建系统的作者,还在系统中吗?
何山大大方方地将手伸了过去,那只手伤痕累累,几乎无处可着眼。
指环就嵌在血肉之中。
何山:“已经无事了。”
方雀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撕衣带。
何山探身去拦:“不必……”
刺啦——
方雀拎起碎布条,笑着搪塞:“没关系,我会缝。”
何山抬眼,大脑有一瞬空白:那个在梦里出现的短发背影在空白之中一闪即逝。
方雀没有发觉到何山的异常——
说完那句话后,她自己也有些失神。
搪塞的理由千千万,她冲口而出的为什么偏偏是这句话?
她明明不会缝衣带的。
方雀捏住了何山的手指,那双手很凉,骨节突出,却也纤长好看。
指环被戴在无名指上,隔着一层血痂,艰难地透出冷玉光泽。
方雀借包扎之便仔细去看:那只是一枚普通的玉指环,古朴大方,遍地都是。
方雀有些失望,这和她的预想大相径庭。
若比邻出现在方雀背后,内里蕴着点点繁星。
何山一早便瞧见了,却没有声张。
他耐心地等,等方雀拙手拙脚地扎好最后一个结,才出声道:“多谢。我们可以走了。”
何山站起身,伸出手来扶方雀。
出于礼貌,方雀轻轻搭上他的手腕,目光扫过他的手指,又很快移向别处。
那块布条扎得极丑,像个蝉蛹,和何山的气质一点不沾边。
方雀笑容苦涩:这都干得什么事……
经过若比邻的瞬间,丑绷带亮了一秒,机械音瓮声瓮气地传入何山耳中:
“自动伪装成功。自动伪装已关闭。”
若比邻的另一端就设在方雀院门口,很贴心。
此时天已黑尽,几颗星子挂在天上,探头探脑地窥视人间。
月光落在何山脸侧,竟将那一脸的公事公办照出了几分柔软。
何山:“明日公布最终成绩和奖惩结果,要到祭台集合。我还在此处等你。”
何山一张嘴就破功,连月亮都救不了他。
即使说着体贴的话,他也依然是冷的,话的内容不过是将他的语气从零下十度拯救到了零下九度,没太大差别。
方雀:“好。”
对话就终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