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方雀“嘶”了一声,仔细回忆着两人为数不多但次次灾难的相处,一张张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忽然挺直身子。
画面停留在汐落的某个洞穴里,洞穴漆黑,只有两个小光点在肮脏的地上燃烧,
她被抵在墙壁上,意识模糊之时,似乎是扑到了什么。
油光水滑的触感窜上指尖。
狐狸尾巴……
方雀看向何山:“师兄,容我插句话。”
何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雀:“容海是构建系统的作者之一,代号海色。师兄应该认识他吧?”
何山眯起眼:“海色?”
他跟着念了一遍,嘴角抿出一点白。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确认识海色,昨天在记忆泡沫里,他才见过这个名字;坏消息是……
那个名字是灰色的,有关海色的一切,他通通忘记了。
这比“从来不知道这个名字”更叫人绝望。
见何山久久没有言语,方雀斟酌着补充了一句:“老战友。”
何山抬眼,心头猛地一撞——
这是方雀第一次在何山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似是弄丢了什么东西,满心只想着快些找回来,可他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雀的心,莫名其妙地跟着痛起来。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那声音,来人至少有二十之数。
“宗主急令,叛徒容海畏罪潜逃,山门即刻封闭,全宗搜查,如有阻拦,就地格杀!”
火把的光越过院墙,爬上窗棂。
方雀身子一歪,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无他,就是心虚。
何山轻飘飘地看过来:“你做的?”
方雀疯狂点头,笑得像只啃了邻居草坪的二哈:
师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