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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那个女的在嫁给艾迪&iddot;马尔斯以前是干什么的？&rdo;

&ldo;是个唱流行歌曲的。&rdo;

&ldo;你不能搞到一张她从前的相片吗？&rdo;

&ldo;没办法。艾迪一定有，可是他绝不会撒手的。他不希望别人去打扰他。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城里有几个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干这么大的买卖了。&rdo;他咧开嘴笑了，&ldo;我说的这些对你有帮助吗？&rdo;

我说；&ldo;这两个人你谁也找不着。太平洋离我们太近了。&rdo;

&ldo;我还是可以跟你打个吃椅垫的赌。我们会找到他的，可能要花一些时间，可能要花一两年时间。&rdo;

&ldo;斯特恩乌德将军也许活不了这么长。&rdo;我说。

&ldo;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如果他肯出一笔报酬，多花一点钱，我们没准儿能搞出点名堂来。这个城市的市政当局收入不少，可是没给我这笔花销。&rdo;他的大眼睛盯在我身上，松散的眉毛抖动着，&ldo;你当真认为是艾迪把他们俩干掉的？&rdo;

我笑了：&ldo;不。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上尉。雷甘和一个女人私奔了。他更喜欢这个女人。他自己的老婆虽然有钱，可是他和她不太合得来。再说，他老婆也还没有把家资弄到手呢。&rdo;

&ldo;你见过她吧？&rdo;

&ldo;见过。这个女人你可以同她度一个狂欢的周末，可要是整天泡在一起，那就要叫你倒胃口了。&rdo;

他又咧开嘴笑了。我谢了谢他为我浪费的时间和提供的情况，然后就告辞走了。

在从市政厅回家的路上，一辆灰色的普利茅斯小轿车尾随着我。我在一条僻静的街上给了它个机会，让它超过我，可是它始终跟在后边。于是我只好把它甩掉。我还有不少正经事要干呢。

第二十一章

我没有再走近斯特恩乌德他们家。我回到办公室，坐在转椅上晃悠着两条腿，我很久都没有闲工夫这样做了。

风一阵一阵地从窗口吹进来，隔壁旅馆中汽油炉子的煤烟顺风漫进屋子，在办公桌面上滚过去，就像飘拂过一块空地的野菜。我在想要不要出去吃饭，在想生活是多么乏味，即使喝一点酒生活也可能照样乏味。我又在想，在现在这个钟点一个人去喝酒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正在想这些事，诺里斯来电话了。他用他那非常有礼貌的口吻告诉我说，斯特恩乌德将军身体不太舒服。报纸上的几条新闻都已经读给他听了，斯特恩乌德将军认为我的侦查任务已经结束。

&ldo;不错，关于盖格的事已经结束了。&rdo;我说，&ldo;不过他不是我打死的，我知道。&rdo;

&ldo;将军也并不认为是您打死的，马洛先生。&rdo;

&ldo;将军知道雷甘太太担心的那些相片的事吗？&rdo;

&ldo;不知道，先生。他肯定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将军给了我什么吗？&rdo;

&ldo;知道，先生。我想是三张借条和一张名片。&rdo;

&ldo;对了。我准备把这些东西都还回去。至于相片嘛，我看最好是让我马上就销毁了的好。&rdo;

&ldo;很好，先生。雷甘太太昨天晚上好几次给您打电话……&rdo;

&ldo;我出去喝酒去了。&rdo;我说。

&ldo;是了。那是十分必要的，先生，我知道。将军指示我给您寄去一张五百美元的支票。您看够不够？&rdo;

&ldo;太慷慨了。&rdo;我说。

&ldo;是不是可以说，这件事现在已经了结了？&rdo;

&ldo;呵，当然了结了，严严实实地封起来了，封得就像定时锁已经锈死了的保险库一样严实。&rdo;

&ldo;多谢您，先生。我敢说我们大家都认为这件事办得很好。等将军身体稍微好一点儿的时候‐‐也许是明天吧‐‐他要当面向您表示感谢的。&rdo;

&ldo;好的。&rdo;我说，&ldo;我还要去喝一点儿他的白兰地，也许还要加点儿香槟。&rdo;

&ldo;我一定把酒冰得凉凉的。&rdo;老仆人说，声音里简直是带着笑意。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互相道了再见，挂上电话。隔壁咖啡馆的饭香随着煤烟从窗口飘进来，但是并没有引起我的食欲。于是我拿出储备在办公室的酒瓶喝起酒来。至于我的自尊心会有什么感觉，我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我扳着指头计算了一下。鲁斯提&iddot;雷甘放弃了一大笔财产和一个漂亮的老婆，同一个来历不明的黄头发女人逃跑了。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是和一个名叫艾迪&iddot;马尔斯的黑帮头子结了婚的。雷甘连句招呼也没打就销声匿迹了，这种作法可能有很多不同的解释。将军为人过于骄傲，从我第一次同他见面时的印象来看，也可以说过于谨慎，所以没告诉我失踪人员调查局已经着手办理这件事。失踪人员调查局这么多日子毫无进展，显然是认为这件事值不得多费脑筋，雷甘想要干什么已经干了，别人为他操心是多余的。我同意格里高利上尉的意见，艾迪&iddot;马尔斯仅仅因为一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一起进了城就把两人双双干掉，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他和那个黄头发女人甚至住都不住在一起。这种事可能叫他很恼火，可是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ldo;买卖&rdo;。在好莱坞这地方混事，要把牙咬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