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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2页）

那是她。

是高遗玉。

死去的她正瞪着两个黑色的窟窿，死死地盯着现在的她。

耳畔，卫檀生的声音仿佛化作了鬼魂的尖啸声，在佛堂中肆无忌惮地狂笑穿行。

那慈悲的庞大的佛像好像也跟着笑起来。

&ldo;再看这咽喉、肺腑、心、肺、肝、大肠……&rdo;

腐败的尸体中，不断有白色的蛆虫蠕动。

卫檀生亲吻着她脖颈喉口处，&ldo;翠翠，等你死后，这些蛆虫也会穿过你的喉咙，像我这般亲吻你。&rdo;

&ldo;见心肺肝大肠小肠脾肾生藏熟藏四十户虫……虫从诸脉生。孚乳产生。凡有三亿。口含生藏。一一虫有四十九头。其头尾细犹如针锋……&rdo;

可能是察觉到了怀中少女的僵硬。

&ldo;若你想象不出来。&rdo;卫檀生略一思忖，又走到那第一口棺木前，从袖中掣出一把匕首，&ldo;我一一剖开于你看，翠翠，你且看好了。&rdo;

惜翠终于睁开了眼，瞧见他柳黄色的袍袖轻扬，犹如举觞般举起匕首，要划开棺木中那腐烂了一半的脸，脸上的眼珠。

&ldo;别！&rdo;惜翠费力挤出一个字，不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青年听到了她干涩的声音，当真停下了手，&ldo;怎么了？&rdo;

&ldo;别……&rdo;惜翠咬着牙关，&ldo;别剖……&rdo;

&ldo;我知晓了，&rdo;卫檀生莞尔，&ldo;翠翠，你在害怕。&rdo;他走到她面前，怀抱起她，一如之前在卫府上那样，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撒娇问，&ldo;你看我可好看？&rdo;

他将匕首强硬地塞到她手中。

&ldo;翠翠，划开罢。&rdo;

&ldo;划开看看，看看我这幅容貌之下的血肉，看看这脂肪、筋脉和白骨。&rdo;

他紧握着她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就要带着她往自己脸上划！

惜翠瞪大了眼，终于没忍住惊叫出声，&ldo;你疯了吗？！&rdo;

卫檀生的手牢牢地禁锢着她的手，她挣脱不得，眼看刀锋就要深入肌理之中！惜翠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往一旁扭去！

&ldo;呲‐‐&rdo;

刀锋斜斜擦过他眉上，割开了一条窄窄的血线，血珠正顺着伤口往下滑落。

血液顺着眉角一直落，青年弯唇露出抹笑，眼睫一颤，血珠滚落在他唇侧，将那唇瓣染得更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