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进屋,不待王凌燕问话,便先答了:&ldo;她身上没有解药,和奚去找饲养毒蛇的主人了‐‐外祖父,我的血液不能替她祛毒?&rdo;
药罐子斜着眼嘲讽道:&ldo;你以为你真的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了?对付一般的毒,你的血多少还有些用处,但世间有许多人类不曾见识过的毒物,一旦染上,会要了你的命‐‐你们在这儿守着吧,不能指望那养毒蛇的人,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蛇毒。&rdo;
他叫上祁兴:&ldo;祁门贼,多给我备些祁门红,喝了酒,才有干劲啊!&rdo;却见祁兴一直在那儿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手,他奇道:&ldo;你成哑巴了?&rdo;
王凌燕也忙关切地问道:&ldo;祁兴,你怎么了?&rdo;
沈姜不动声色地移到他身后点了点,祁兴长长呼出一口气,歇过后,开口便怒气冲冲地叫道:&ldo;沈姜!&rdo;
沈姜一脸正色地道:&ldo;屋子里有伤患,要发疯,出去。&rdo;
祁兴向床上的秦雨瞅了一眼,不甘心地收了声,又被药罐子死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万般因果总是关情
听说花和奚一人去找饲养毒蛇的蛇婆婆,王凌燕不禁十分担忧:&ldo;和奚一人去蛇窝找人,会不会出事?&rdo;
沈姜道:&ldo;你曾说过,一个小小的弱点,便能置人于死地。和奚经过此事,该会意识到这一弱点的致命性了。你不用担心,他身上带了雄黄粉,毒蛇再毒,还是会怕人类这些驱蛇的药粉,何况,这里还有人等着他呢!&rdo;
王凌燕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祁兴便去而复还,径直朝王凌燕走去,满脸关切地提议着:&ldo;燕燕,这儿我安排人来守着,你去歇歇吧。&rdo;
&ldo;也好。&rdo;王凌燕并不推辞,转而叫过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沈姜,&ldo;沈姜,我有些话要与你说。&rdo;
沈姜见她神情严肃,不敢含糊,脚步沉重地跟着王凌燕出了屋子,徒留祁兴一人顾影自怜。
王凌燕从村头走到村尾,才在一处糙木零星的断石残垣下停住了脚步。
此处荒凉,少有人经过,在这天光初开的清晨,更是寂静得令人心慌。
沈姜随着她坐在一处高高的土堆上,看她一截一截地扯着手边的枯糙,才知她心绪烦闷,当即便揽过了她的肩。
&ldo;你有意避开玄垠,要与我说的事,是与他有关?&rdo;
王凌燕叹息着从怀里摸出一卷卷轴,郑重地递到沈姜手里,语气依旧严肃:&ldo;这是司乐坊的聂坊主托苏聪带过来的,你看看。&rdo;
沈姜松开她的肩膀,忐忑地接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ldo;这是什么?&rdo;
&ldo;拓印而成的先帝遗诏。&rdo;
沈姜惊了一惊:&ldo;遗诏在云笙手里?&rdo;
王凌燕皱着秀眉,一脸凝重:&ldo;该是王爷将遗诏交给了聂坊主保管着,所以,当时我才未能在王府里找到雇主所说的遗诏‐‐沈姜,你先看看遗诏内容,再拿主意。&rdo;
遗诏内容与前朝诸多帝王遗诏一般无二,颂古扬今、国泰民安之类的话占了很大的篇幅,最后一段的文字里却写道:
朕感天命难违,观皇七子玄垠,性情敦厚亲善,克己守礼,必能承继大统。文武群臣,务必同心辅佐,共保家国万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