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血肉模糊的骨架子从那白塔般尖尖竖起的毒牙缝隙中滚出来,怀里还抱着之前的绿灯笼。灯笼上面月白色的娟纸受不了这般折磨,扑的一声绽开了,便见到一捧碧绿的荧光星星点点地飘散出来——竟然是一丛冬日里的萤火虫。
“啧啧……腐草为萤啊。”
红大人已经换了姿势,斜斜的靠在易久身旁,手里拿了一只小碗,碗里放的……正是易久之前做的黄焖竹鼠。
易久斜眼看着他用手捻着竹鼠肉一口一口漫不经心地吃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感受到了易久的目光,红大人依旧是恍若不觉的模样,还有时间从嘴里挑出几根细白的细骨头,指着那灯笼里头的萤火虫跟易久解释:“这天气可没有萤火虫,它这是将枯草做了法术,变出了这些萤火虫。我说嘛,一个黄家老太婆,哪里有那么多排场可讲。”
语气中尽是不屑。老太婆却在这时候听到了红大人的话,也不顾对方嫌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喊着便朝着红大人这边跑来:“红大人呃,你国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啦!”(红大人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随着她的跑动,那蛇竟然也翩翩扭过头来朝着易久望来。
易久的心跳很快,心脏扑腾扑腾撞得他几乎能感到肋骨的疼痛,因为缺氧而微微变得昏暗的视野里,只有那只蛇专注的视线。
“啊……”
他不由自主溢出一声稍显惊慌的低吟,往后退了一步。一道红影闪过,老太婆还没来得及碰到易久,便被骤然间消失了。
或者说,被巨蛇一口给吞了。
……
……
……
不过转眼间,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婚宴,化为了狼藉而寂静的坟地。
因为太过于安静,几乎连空气都变得有质量了一般,重重地朝着易久压下来。
他忍着心中的恐惧,低声问了红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陵山君?”
“正是啊。”
红大人不知道怎么地,竟然一步一步朝着旁边走去,像是深怕挨到易久一般。
“你,你认识他?”
易久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被巨蛇……或者应该说,陵山君的那宛若想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目光瞪得心中发毛,就连声音都有了微微的颤音。
“我不认识啊。”
没有想到的是……易久得到的却是红大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倒霉的人类青年在一瞬间呆滞若石像,红大人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吟吟地瞅着他,缓慢地说出了下半句。
“不过你认识他啦。”
“啊?”
易久因为诧异而发出了显得有些愚蠢的单音,但是没有来得及继续询问下去,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黑影便重重地侵袭过来。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被那生物蜷曲的,稍细些的尾巴尖给缠绕起来。红大人却在此时骤然间闪开,连带着包裹着易久的红衣都被他抽了去。
于是易久便落了个异常狼狈的境地,人类的肌肤贴着那坚硬而泛着银屑似的光辉的鳞片,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树影黑色的影子摇曳在寂静的山顶之上,易久屏住了呼吸没敢动弹,眼前却已经因为过度的惊讶而涌起了黑雾。
大概,会被吃了吧?
或许是因为被誉为陵山君的巨蛇目光太过于饥渴的缘故,易久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样,在下一秒,陵山君便张开了血盆大口,呼呼喘着气朝着易久贴过来。易久身体猛然一颤,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代替尖锐的毒牙的,是某种软而粘稠的肉块。易久只感到自己身上一亮,下意识地张开眼睛,便看到了陵山君那红色的舌头颤巍巍地卷过来,淅淅沥沥地淋了他一身粘稠而带着腥味的口水。
易久脸上的血色骤然间消失,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像是之前那些妖怪们一样一口气被吞了,也好过现在这样被只巨大的妖怪上上下下舔了个遍。
说实在的,现在他倒是真的有些疑惑:从来没有听说过蛇在吃东西之前还要尝味道的——这样一想,便愈发觉得自己前景不妙起来。陵山君体型极其庞大,舌头更是油桶般粗壮一根,舔舐易久的动作即便是已经放轻了,却还是将他□在外的皮肤摩擦得发红起来,那条勉强覆身的睡裤更是惨不忍睹,被口水染得湿透了,黏黏地贴着大腿,让易久难受到极点。
他强忍着不适,鼓起一丝勇气,挣扎了一下,结果不过探出了半边身子,陵山君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尾巴尖绕着他的腰间用力一捆,径直将他卷在身体中间,愈发紧密起来。
最后,易久呆若木鸡地僵直在了那里,任由那活物一般的巨大舌肉将他棒糖一般舔得湿漉漉,粘糊糊的,动弹不得。若倒是仅仅只有这样倒也罢了,可是不久之后陵山君的舌尖竟然卷起易久的裤子开始往下扯——上下两边口感实在是不一样。易久倒是没想这些,他一听到睡裤皮筋被绷断的声音便像是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这下是真心忘了恐惧,借着身上的黏液湿滑,想要从蛇尾盘旋的缝隙中挤出去,慌乱中,他忘了自个的裤头还勾在陵山君的舌尖上,这样一动,裤子立马滑落下来,露出两瓣臀肉并雪白的长腿来。
陵山君将带着易久味道的睡裤卷成一团吸了吸,觉得味道不太对,就将睡裤呸了出去,它此时体积太大,肚子又饿,看不清东西,脑袋更是浑浑噩噩,只知道那引得它现了原形,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极重要的人,正散发着*芬芳满地乱跑,身上还因为受了那些该死的小妖怪的惊吓簌簌发着抖,愈发觉得心疼的胸口发酸,便又怜惜地伸舌头去捆它。未曾想,那湿滑舌尖竟然误打误撞滑到了易久两腿之间。易久被那舌肉捅得脚下一软,啪叽一下滑到在了鳞片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陵山君扯着一条腿勾了回去,惨白的脸上几乎透出欲死的气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