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大语出现
“小二爷”
我垂死挣扎之时大语可爱的声音犹如天使降临般如约而至。
这时候我已经喘不过来气拼了命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快救救我”。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大语从那扇朱红色的高门里走了出来。
铁链贯穿了他的胸膛,上衣已经被血迹染红,他面色苍白至极,浑身湿透。他双手扶着铁链穿过胸口的部位打着哆嗦,看起来痛苦至极。
大语看着我艰难地说道:“小二爷再忍耐一会儿。”
这哪是我认识的大语,他那跟震天雷一样大嗓门哪去了?他那牛逼哄哄不伦不类的成语连珠哪去了?
我大喊一声:“大语”。顿时瑕疵欲裂,做最后垂死的挣扎。我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那种情况下肯定连自己的潜能都用上了,可还是无法撼动铁链丝毫。再看大语的样子,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大语这时候抓着自己胸口的铁链狠狠往后一拉,他凌空喷了一口鲜血。而抵在我胸前的链子顿时离我而去。我被重重摔在地上,而那个高个子怪人张大嘴冲着大语发出一声咆哮。他一张嘴我立马快吓尿了。只见之前还形容的樱桃小嘴这都咧到耳朵根去了,露出跟剃须刀一样的一排排锋利的牙齿。
谁从小到见过这种牙口啊?我直接被惊蒙了。大语这时候却跟高个子抱在一起同时对我喊道:“小二爷,快跑。”
我环顾四周一圈苦笑道:“除了那扇门哪里还有出路?”说完,我也冲过去扑在高个子身上。
高个子力气极大,他抬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扔了出去,可是却无法挣脱大语的纠缠。房间里铁链哗哗作响充斥着高个子愤怒的咆哮和大语痛苦的喊声。
大语这时候喊道:“那里不行,快想想办法,二爷说过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才反应过来?大语明明排行老大却一直管我大伯叫二爷?难道在他们组织我大伯只是二号人物,不是一号首长,如果死不了等出去一定问问大语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大伯那老东西这么看重我,可惜他终究是高看了我,大语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而我也会紧跟大语而去,大伯你在哪里?
我看着渐渐支撑不住的大语,释然一笑说道:“好兄弟,既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完我爬起来朝着高个子的裆部狠狠踹过去。我本来想的是任由你是哪路神仙鬼怪,那地方肯定都是最脆弱的。没想到我这一脚上去犹如踢到了铁块上,疼得我倒吸凉气。
我从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没有挨过打,学校里的好学生,家里的好孩子。可谁知今天晚上却接连遭受连番痛苦。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来着?疼痛是灵感他妈。我突然灵机一动,能不能脱险着就看小爷我是不是superman了,我狠下心咬破自己舌头,顿时口舌发甜,我牟足了劲对着远处把血水喷出,然后奇迹出现了。
血水落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我惊喜万分大喊道:“大语,我们可以逃了”
久久却听不到大语的回应,我转头,原来大语紧紧抱着高个子的双腿,让他不能向我这边靠近。我看到大语对我微微一笑,然后用脸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这时我才看到从大语身体穿出来的那根铁链原来也是从门里伸出的。
我的喉咙一下被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大语突然放开高个子朝我奔过来,狠狠地把我撞下楼梯,在我双脚离地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小二爷,再见。”
我泪流满面。
大语冲撞的力道极大,我滚了很久才停止。我不管身上的疼痛赶紧向上跑去。可是没跑几步才发现向上的楼梯已经不见了。我疯狂喊着大语的名字,楼道中我的声音久久才消散。我蹲在墙角双手扶着头悲痛万分,从见到大语的第一眼到刚刚离别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大语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我口干舌燥,浑身疼痛。木讷地向上看了一眼,楼梯消失的地方依然空空如也。望着笔直斜下一层层见不到底的台阶,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楼梯很长,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头。我不知道还要前进多远,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走下去,大语的遇难让我变得内心坚定,心如磐石,就算下面通着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我也不觉丝毫畏惧。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出去,找到大伯,然后哪怕把这个诡异的小旅馆炸了也要把大语救出来。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斜下方有一个白色的亮点,似是灯光。我精神一震不由加快脚步向着光亮前行。约莫又走了二十几分钟我来到光亮的地方,这是一个普通的楼梯平台,头顶上是一盏套着八角形灯罩的白炽灯。我看到的光亮就是从这盏灯里发出的。青色的墙壁上用黑色的汉子写着一个“壹”,我想这大概就是一层的意思。
壹字的下面有一扇七八十年医院里常用的门,上面是玻璃,只不过从里面挂着一块蓝布将视线挡住,让人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不过可以看到有灯光顺着玻璃透过来。玻璃下面是两个长长的门把手,可是门把手的位置太过偏下,让人觉得如果要拉开它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把手旁边有一个锁子,锁眼上插着一把钥匙。
楼梯通向这里,我无路可走。只得推推门,没开。我又向外拉了拉,还是没开。我转动钥匙,像是里面有人一样,门被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刺眼的灯光瞬间将我覆盖,一条长长的走廊呈现在我的面前。走廊很长,望不到头。两边错落着很多房间。就像现在的公寓楼一样。不同的是这条走廊很宽,有十米左右。两边房间的位置也杂乱不堪,有的相隔几十米,有的却紧紧相连,没有规律可循。
我把钥匙拔下来装进兜里,迈进了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