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胃里没东西,好半天,也只吐出了两口清水。
脸色发白的靠着墙角,看着赵氏的眼神里,忍不住就带上了一丝怨恨。
赵氏也心烦的很,若是以前,这事都是大丫去做了,哪里用得着她操心。
可如今大丫指望不上,三丫要做饭,就剩下二丫没事做,她不干谁干?
谁让她做饭不行,怪谁呢?再说了,难不成还要她来做?
这么一想,看着二丫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不耐烦的道:“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还矫情个什么?素日里你大姐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弄完了,偏生怎么到你这里就磨磨蹭蹭的?你没命托生到那大户人家去,投胎在我肚子里,生来就是下贱干活铲鸡粪的命!”
“有啥好嫌弃的?庄户人家哪家的闺女不干活?偏生就你娇养不成?再磨叽,等你爹回来捶你,你就知道厉害了!”
“还楞着做什么?要是今儿个你不将鸡笼收拾出来,也别想着吃饭了!都是惯得!再饿上你几顿,我看你啥都能干了!”
二丫听赵氏这话,知道这事再无转寰的余地,她已经饿了一天一夜,要是今天再吃不上东西,只怕真要饿死了。
比起饿肚子来,这铲鸡粪的事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想了想,从屋里找出来一件破得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来,捂住了口鼻,系在脑后,往鸡笼走去。
赵氏眼神闪烁了一下,看那衣裳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大丫的衣裳?
本张嘴打算骂二丫矫情,不过想到大丫这两日总是堵得她心口疼,那话到了嘴边也就咽下去了,只当作没看到。
二丫去后头鸡笼忙活去了,即使捂住了口鼻,还不时传来她的干呕声,只是她到底也被饿乖了,这样也没说不干了。
张春桃低下头无声冷笑,以前这家里上下内外的脏活累活都是原身做了,二丫和三丫比起村里其他姑娘,松快多了。
如今她可不会惯着这毛病,她们的苦日子,这才开始呢!
心里想着事,不耽误她手里的活,三两下,搬出往日家里晒东西的支架,将圆簸箕摆上去。
又将棠梨树叶子在簸箕上摊晒开来。
这棠梨树叶子昨夜的水分都沥干了,又被吹了半夜,今天已经蔫头巴脑了,只需要轻轻拨开,让它们充分接受阳光的洗礼就行。
张春桃将棠梨叶子摊晾好后,就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了树荫下守着。
不怪她小心,主要是这张家人心叵测,赵氏和二丫如今对她不满,三丫那里虽然看不出好坏来,也得多提防才是。
这棠梨树叶子,可关系着以后,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等到太阳一树高了,张夏宝也睡好了,闷头从房里出来,脸也不洗,自然更不用说刷牙了,站在房门口,张口就问饭好了没。
张大成也从地里回来,进了院子,先看了看院子里簸箕里摊晒的树叶子,就一屁股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树荫下。
赵氏得了教训,看到张大成回来,屁颠颠的就学着昨日张春桃,给打了一盆洗脸水端了过来,殷勤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