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得差不多了,天擦黑的时候,吴富贵终于避着人到了。
累了一天,一进马大妮的院子,吴富贵闻着那奇特的肉香味,忍不住就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咕的叫起来。
本来是打算进院子就跟马大妮掰扯清楚明白的,闻着这味道,倒是将那分道扬镳之心暂时放下。
又见马大妮笑得殷勤小心,进院子就打来水服侍他洗脸洗手,又将他迎到里屋上座,早就摆满了一桌子他往日里喜欢的菜。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这马大妮也做了几年的夫妻,看她这样,那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吞了下去。
想着马大妮终究跟了他一场,这最后一点体面还是要给的,给她这个面子,吃了这顿饭,也算全了两人的情分。
也就十分安然的享受这马大妮的服侍。
马大妮给吴富贵倒上酒,让他先吃,说自己还有两个菜炒了就来,怕他一个人喝酒无趣,想了想,倒是让马二狗子来陪着说说话。
要说杏林馆的马大夫治疗这跌打损伤真有一套,马二狗子这一段时日在家养着,倒是能勉强坐起来了。
加上他有事要求吴富贵,就算还有些疼痛难忍,也强忍着扶着马大妮过来,坐在桌边陪着笑脸。
马二狗子一贯知道自己姐姐颇得吴富贵的欢心,看在自己姐姐的份上,对他这个便宜小舅子也是多有关照。
所以早就一口一个姐夫喊上了,此刻也是想着他都这般模样了,按照往日里姐夫对自己的态度,肯定要关心问上几句,他就可以顺势提出来,要姐夫给他报仇了。
可没想到,今晚吴富贵却只埋头吃喝,倒是对他受伤一事,一句都没问。
马二狗子本就是脑子简单的,见吴富贵不问,他索性自己提起来:“姐夫,我这次受伤——”
才开口,吴富贵眉心一跳,他如今哪里顾得上管马二狗子的死活,巴不得跟他们撕掳开,半点关系都不沾呢。
哪里肯让马二狗子说下去,只打着哈哈:“二狗子啊,我这几天没来,你姐姐的灶上手艺倒是见长了,我看这大肘子不错,你尝尝——”
说着给马二狗子就夹了一块。
马二狗子养伤这段时日,因为马大夫的医嘱,都是让喝骨头汤或者鱼汤,清淡得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见到这红皮油亮的大肘子,早就馋得不行,只是强自忍耐着,见吴富贵给他夹了一块,哪里还忍得住。
舔着脸忍着疼,也捞起筷子夹起来喂进自己嘴里。
有了第一口,就不愁有第二口。
只要看到马二狗子想开口说话,吴富贵就让他吃菜喝酒,还亲自给他盛了鸡汤。
二狗子就算受伤修养,马大妮也没给他做过这么些硬菜好吃的,本就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破了例之后,越发就刹不住车了。
尤其是那鸡汤,里面不知道被马大妮放了什么,下午在院子里炖的时候,那股子异香就往他鼻子里钻,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不安分了。
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告状,端起鸡汤喝了一口,鸡汤炖了一下午,精华都熬了出来,加上那放进去的药材,鸡汤的香浓里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别的味道,带着一点腥,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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