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的防滑纹路早被磨没了,光滑的跟滑板鞋似的。杜睿禹走的很慢。
辞旧迎新,赶着这个彩头,都想把东西换成新的。就连平时门可罗雀的金店竟也挤满了人。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课本上曾经要求背诵的段落,在此刻,体会的越发深刻。
家里灯没开着,出去买新衣服去了,他们。杜睿禹用钥匙拧开门,也不开灯,摸黑走了进去。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后,才终于见了光亮,最普通的白织灯,灯光昏黄。
屁股一粘在床上,站了六个小时的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怀里的毛脑袋,绒绒地触感、温暖地温度让杜睿禹心里的酸涩孤独减轻了不少,上身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
花花就着他的姿势趴在怀里,又一次把杜睿禹当作肉垫子。金色的猫眼动也不动地望着称得上消瘦的下巴……
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对他来说,吃饭睡觉是特别容易之事。人以群分,所结交认识的人自然也不相伯仲。&lso;一分钱分成八半花&rso;这种生活只存在于忆苦思甜的谆谆教诲中。
表面彬彬有礼,骨子冷漠疏离,这是他养成的性子。对于能在一起玩的,说上几句话已是不易,更何况彼此的差距是云泥之别。
直白一点,&lso;穷人&rso;二字以及它所代表的群体,对于他来说,就好比地上的一毛钱,大步流星、昂首阔步,可能永远也不会遇见。即便不小心看见了,也不会去关注,更不会弯腰去捡。
有些差距与生俱来,有些冷漠无师自通。
……
花脑袋往前一抻,下巴放在了杜睿禹的胸口上,听着有节律的心跳和逐渐平缓的呼吸,金色的猫眼轻阖。
一室静谧。
杜睿禹本打算歇一歇,谁承想一闭上眼睛,脑袋就不受自己控制。不过也没直接迷糊过去,毕竟有猫大爷在,一爪子就呼醒了。
杜睿禹摸了摸被抓疼的脸,挣扎着坐起来,举起猫和他双目齐平,恶狠狠地警告:&ldo;脾气越来越大!再挠我,小心把你爪子剁下来!&rdo;
花花小公子被威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林航有一次欠爪子薅猫大爷尾巴……也不能算是薅,就是扯着玩‐‐做题时的无意动作。反手被它就挠了一爪子。要不是念着他与铲屎的是朋友,非见了血不可。
林航哼哼唧唧地找杜睿禹理论,把手上的白道道给他看,&ldo;你的猫挠我!&rdo;
杜睿禹面无表情,&ldo;谁让你碰它!&rdo;
花尾巴,自己也只能趁主子心情好的时候,眼急手快地摸一把。挠你也不多!谁让你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