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确实天天来催,纪仲川倒是很积极地去上工,那是因为他吃饱了有力气干活,分家之后,楚怡就自己做饭了,她从空间偷漏些鸡蛋大米出来,才短短几日,纪仲川的精神状态就不一样了,明显凹陷的脸颊也看着不那么明显了。
但其他村民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些已经弹尽粮绝,喝了好几天井水了,脸上一副菜色,裤腰带勒得紧紧的。
根本没有力气干活。
靠着村民们拖拖拉拉地几天忙活后,荒地终于开垦完了,接下来浇水淋土又花了两三天时间。
到地瓜下种完,又花了两三天,一来二去从除荒开始到下种完成,就花了半个多月时间,眨眼就到了三月初。
这时候春寒料峭,大队长又让人给地瓜田里铺上厚厚的干稻草。
“这能行吗?”有人质疑。
能不能行,大队长隐约觉得是可行的,就像人取暖一样,铺上稻草有效取暖,地瓜也不会受冻。
这是纪仲川告诉他的,大队长相信他。
大队长正在憧憬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有人晕倒了!”
大队长推开人群,走向昏迷的人,看他面如土色,眼睛底色都是暗沉的黑色,他皱了皱眉,问其他人,“有生,他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晕了。”回话的青年和昏迷的男人两张脸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年轻一个年老。
大队长往人群里看了看,扬声喊道,“陈大夫在吗?”平时陈大夫几乎也都待在荒地这里干活,今天有人晕倒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陈大夫在家呢吧。”
大队长眉皱成一座山,挥挥手,朝青年说,“快,背上你爹,去陈大夫家。”
陈有生背着爹走在前头,大队长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心是越拧越紧。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等见了陈大夫,陈大夫让有生把他爹平躺着放在床上,他翻了翻陈老爹的眼睛,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再看他的神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陈大夫叹了口气,对有生说,“带你爹回去,喂他吃点东西休息一阵就会醒了。”
陈有生看看床上的爹,再看看陈大夫,面色有些难堪,“可是,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陈大夫:“那菜团也没有吗?只要是东西让他吃点,缓过来就行了。”陈大夫家也是吃的菜团,因为他懂点药理,所有有时候也摘一些能吃的药草回来抗饥,会比好些人有些优势。
陈有生摇头没有说话,胃里的饥饿让他也没力气说话,他爹哪里是不想吃菜团,实在是没有得吃了,路边田里的野菜都被摘完了,有时候还需要和人抢,抢不过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