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前面大概有四五十张桌子,在向晚意的想像之中,此时应该左拥右抱,两腿上面各坐着一个美人,不时亲亲抱抱,行为暧昧才是合乎常理的场景。
但如今众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即使当中有些人眼里放光,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弱美人看,但还是没有做出一些越矩的行为来。
面前视线受阻,弱美人的模样被一名男子挡去。
男子长得有些年纪,深邃的五官有了些许皱纹,眼窝微陷,身穿一湛蓝色的衣袍,不难看出年轻时期,定也是一个美男子。
男子注意她很久了,更准确来说,他注意她腰间的腰牌很久了。
对有人挡去她的视线有些一满,秀眉轻蹙,眉一挑勾唇问道:&ldo;这是怎么了?&rdo;
男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那金光闪闪的腰带,随后朝她作揖,语气毕恭毕敬地说:&ldo;请随小的往这边来。&rdo;
语音刚落,他便做了个&ldo;请&rdo;的姿势。
向晚意率先走在他的面前,他落了她半步,半弯着身,引着她往二楼的雅间而去。
而且还是正对着舞台中间的雅间。
不难发现,一般而言,雅间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而下面的流水桌则是供普通客人落座的。
坐在栏杆边上的贵妃椅上,一旁的小桌上面放满了吃的,瓜子、花生、水果应有尽有。
男人站在她的身边,凝着目光看着她那金色腰牌,眼神凝重又疑惑。
片刻,向晚意发现他还伫在她的边上,房间里面莫名奇妙地多了一个人让她感到十分不爽,拧眉眯眼,&ldo;你还有事吗?&rdo;
闻言,男人抬起了头,朝她欠了欠身,语气不急不缓:&ldo;我看姑娘是第一次来,怕招待不周,所以在这里等着。&rdo;
向晚意挑了挑眉,心里有点疑惑,这里的服务态度这么好的吗?对于新客还来个贴身服侍啊,侧了侧头,感觉那个琵琶声听到有点腻了,她忍不住问道:&ldo;这里就是来听琵琶的吗?&rdo;
男人愣了愣,笑道:&ldo;自然不是。&rdo;见小姑娘眨着大眼,一脸单纯无害,纯粹好奇的模样,他平时的那套说辞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他委婉地说:&ldo;我们这里的每一位主,都有着自己的特长,每晚展示完他们的个人技能,台下台上的人打赏过后,便会由他们的个人意愿决定要不要&rdo;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向晚意身子前倾了一点,追问道:&ldo;要不要怎样?&rso;
&ldo;要不要挑一位客人春宵一刻。&rdo;
本意是怕小姑娘听着会害羞,但面前这位主听完之后,那满是笑意的脸,还有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和合不拢的嘴,是什么情况?
向晚意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颗小心脏跳个不停,满脑子期待着什么刺激的画面。
她摆了摆手,示意男人出去,&ldo;你去忙吧,我自己玩就好了,你站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拘谨。&rdo;
男人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出门,还善解人意的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向晚意趴在栏杆边,一双眼睛不带眨的,就等着琵琶声尽时众人的表现。
大概半盏茶后,白净修长的手指收了回来,一个小男孩急急拿着个大箱子在席间四处奔跑,没过多久,大箱子放得满满的,上面的东西似乎快要溢出来一般。
向晚意摸摸兜里,空空如也,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嘴里嘟嚷道:&ldo;这出门太急了,一分钱都没带。&rdo;顿了顿,她又补充道:&ldo;不对,是那妖君太抠了,我来这么久,半分钱都没给过我。&rdo;
眼前突然多了一捧金叶子。
看到钱的双眼一亮,下意识地看往手的主人,目光一凝,无由来地生出几分心虚,结结巴巴的:&ldo;妖君,怎么是你?&rdo;
纪镜吟把那捧金叶子放在她的怀里,排眉示意她往下扔去,他身态慵懒地靠在一根柱子边上,双手抱在胸前,精致的眉头轻抬,目光似浅非浅,懒洋洋地说:&ldo;怎么了?不给你钱又说本君抠,给你钱又不要。&rdo;
在他若有若无的压迫下,向晚意随手把那捧金叶子扔下,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在这个两片金叶子就能买一座房子来说的地方,她刚才的行为可以说是疯狂得很。
弱美人抬眸朝她一笑,声如其人,有一种病态的柔弱美,&ldo;谢姑娘。&rdo;随后,他媚眼如丝,一双眼睛包含着无限的春情,&ldo;不知姑娘是否愿意‐‐&rdo;
&ldo;她不愿意。&rdo;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向晚意身边响起,随后声音的主人把她拉回里面,堂下众人的眼里一黯。
弱美人也有点失落。
气鼓鼓的被纪镜吟拉了回去,她试着抽一抽手,挣脱不了。
一跺地,赖在原地不动,叹了口气,&ldo;妖君,你到底想干嘛?&rdo;
面前的人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他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薄唇紧紧抿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上,语带怒气:&ldo;本君问你干嘛来着?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样合适吗?&rdo;
向晚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很有底气的说:&ldo;我来长见识啊。&rdo;抢在他接话的前头,她凑到他的面前,仰着头,&ldo;我天天闷在你的宫里都快闷死了,你不让我出来透透气,我都发臭了。&rdo;